手背上还贴着吊水后用的止血胶带。
谢令奇望着天花板:“东西?什么东西?”
原以炀从床上翻起来道:“别闹。手机,拿来。知道你捎来了。”
“人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谢令奇慢悠悠从口袋里摸出原以炀的手机:“你这金屋子是修手机里了?”
原以炀伸出手指捻过手机,摁着开机键道:“麻烦你跑一趟,谢了啊。”
谢令奇无所谓地摆摆手:“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他话锋一转,问:“你真不用再住两天观察观察?阿姨回来要发现你不见了可别把我们小破公司给端了啊!”
三天前,原以炀上一秒还在会议室做月度总结,下一秒就砸地上了,可把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吓得不轻。
手忙脚乱叫了救护车,到医院又慌慌张张给叶寒打了电话。接着第二天原以炀就被接回松海市,手机却落在重明科技吃了好些天的灰。
原以炀还是借了医院前台的电话才联系上谢令奇的。
原以炀点开app,熟练打开心愿清单清空,心中的负罪感稍有减轻后,才抬头道:“本来也没什么事,叶女士是关心则乱。”
“懒得管你,”谢令奇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胡乱调着频道:“什么时候走啊?一会儿顺路吃个饭?”
原以炀将病号服上的纽扣解开两颗,双手拎着后衣领一拽,就将宽松的病号服脱了下来。又拿起挂在床头的衬衫套到了身上。
谢令奇余光扫到兄弟身上漂亮的肌肉线条,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年纪轻轻就已有发福倾向的肚子,刚想酸两句,电视台中就传来女生冷冽沉静的声音:
“恶劣?”
原以炀正在扣扣子的手一顿。
“真正恶劣的人正玩弄着漏洞百出的把戏,你们却选择视而不见!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受到人身攻击后进行的正当防卫而已。”
原以炀猛地转头看向电视。
随后眼睛缓缓睁大,纯黑的瞳孔中映出屏幕中女生的模样。
“操。”
谢令奇:“这女生像不像我们大佬翻译……诶诶?原以炀?人呢?!”
谢令奇只感受到身边一阵风刮过,正纳闷好好的室内怎会起风,便发现好友已经失去踪影。
谢令奇:??
夕阳西下,八中操场上的升旗杆在斜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凌知微整个人像是披了一层金色的盔甲。
她腰背笔挺,浅色的眼睛里浮着带火的光:“我很庆幸,我再次站起来了。可有些人又迫不及待跳出来控诉自己才是受害者,而你们这群愚蠢的家伙,拿鸡毛当令箭,对我肆意发泄心中的暴戾情绪。”
“别以为自己是在为弱者发声,”凌知微说:“你们只是一群钻着法律漏洞,以此来获取高人一等乐趣的恶劣施暴者!你们的灵魂就像腐烂的尸体一样令人作呕。”
“你说什么?!”一直藏在人群中的乐母忽然尖声道:“你个贱人!你再说一遍?!”
记者紧跟着大声道:“不要再狡辩了!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事实上你就是没有!这就是事实!”
“你们能够用蹩脚的理由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却要求我必须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凌知微抬起手,五根手指张开又合上:“可笑。”
她将视线转向一直发声的记者,眼神冰冷:“你知道吗?或许若干年后的某一天,我会得到平反。那个时候,会有成千上万的正义人士为我发声,对曾经压迫我的那群人进行讨伐。”
“就像你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样。”
记者被她眼中的寒意吓到,瑟缩一下,又梗着脖子道:“不可能会有人为你这种人——”
“可惜,”凌知微打断他继续说:“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还是不会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你们只会躲在网线后面,披着虚拟的身份咒骂这些为我喊冤的人,恨他们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
少女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笑了一声,道:
“可惜没用啊,他们会将你们现在说出口的话全部翻出来,把你们的真实身份一个个扒出来,把你们这些天做过的事情通通曝光在大众面前!”
“到时候,无论你们走到哪,无论怎样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你们。”
凌知微笑道:“他们也会说——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以,拿出证据来啊?有人会信吗?”
乐母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人群中打了个寒颤,然后疯癫呢喃道:“不会的…不行……我儿子必须出人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