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瞪着他:“黔面?净身?”割以永治?
季如雪蹙眉道:“怎么,难道你还不满意?朕没有治你死罪,将你凌迟,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林若轩无言以对,但转念一想,待原著boss腿伤痊愈之后,自己多半已经回去了,而林瓦儿那些所作所为,下面挨一刀似乎也并不过分。
这么想着,他顿时定下心来,笑眯眯道:“谢皇上隆恩。”
季如雪见他接受得如此之快,忍不住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他端碗的手忽然微微一软,小碗顿时一侧!
“哎,小心!”林若轩眼明手快地接住小碗,银耳羹才没有洒在被褥上。
季如雪死死盯着那个小碗,神色又是气馁又是难堪,似乎痛恨自己连一个小碗都端不住。
林若轩安慰道:“手术之后身体虚弱,这样也是正常的,过些日子就好了。让我来喂……让我来服侍皇上用膳吧。”
“你服侍朕用膳?”季如雪瞥了他一眼,神色很是踌躇,明显不太乐意。
林若轩哄道:“待会儿御用监那边的轮椅就送过来了,咱们赶紧把这碗银耳羹喝了,才有力气试轮椅啊,皇上您说是不是?”
季如雪垂下眸子,过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
林瓦儿嗷嗷叫道:“轻点,轻点!你拽得我好疼!哎哟,脖子要断了!”>>
“闭嘴。”季如雪咬了咬牙,拽着对方衣领的手到底还是放松了些。
他恨恨地想,若不是这是先生的身体,自己早就把此人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了,哪里还容得下他在这里大呼小叫!
两人拉拉扯扯地往冷宫走去,一路上太监宫女们纷纷跪下叩首,很多宫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铃儿姐姐,皇上的腿怎么……”
“嘘,咱们这些奴婢怎能妄议皇上,你不要脑袋了吗?”
“哦哦,谢谢姐姐提醒。”
季如雪自然没听见这些议论,提溜着林瓦儿径直往冷宫走去。
守在冷宫门外的禁卫军统领瞪大了眼睛,又是疑惑又是慌张地跪了下去:“皇上,您什么时候出去了?属下也没跟着您……真是该当死罪!”
季如雪瞥了他一眼,隐约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懒得跟他啰嗦,拎着林瓦儿往卧房走去,折腾了一天,先生这具身体需要歇息了。
走到卧房窗下的时候,他的脚步陡然停住了。
卧房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握住轮子,这样往前推……对,对,不要太快了。”
季如雪如被雷噬,整个人都完全呆住了。
他呆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凑近窗棂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
卧房里面,一个身着素青外袍的背影站在一张轮椅旁边,他微微弯着腰,似乎正在教轮椅上的人怎么使用轮椅:“哎,不是这样,您看……”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姿态,季如雪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的先生,先生回来了。
近乎眩晕的狂喜之中,季如雪忽然意识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先生在教谁用轮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了定神,望向轮椅上的人。
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