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好?”轻音一回头,便看见桌旁的女子吐了口血,抓着桌子的手青筋四起。
“别过来。”苗伶脸色苍白,厉声提醒了句,而后低头专心运功压制自己体内的蛊毒。
仆蛊与那蛊物相抵,她还能撑些许时候。
这般反应,那人当是亲自来了,且距离不远。
“关上窗子,今日之内,不许任何人出入,路过此处也不行。”苗伶嗓子干的厉害,却还是撑着嘱咐了句。
她是不在意这西北王府死多少人,但是这里是小公主日后要嫁进来的地方,总不能死太多人不是。
“顺便告诉你家王爷,鱼上钩了。”
她为饵,大鱼能不能钓的上来,便不是她的事情了。
“知道了。”轻音低声应了句,而后自袖中抽了根银针出来,抬手封住了眼前女子的经脉,成功让其昏睡了过去。
方才那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东西,有一个紫衣女子,也是那般伏在桌上,这般对何人说了这么一句。
而后那个女子转头朝她笑了下,好像安抚了句,“轻音,莫怕。”
那个女子只露出了半张脸,苍白的厉害,轮廓与苗伶有些像。
那一瞬间,轻音有句主子差点脱口而出。
那女子的腹部,是高高隆起的。
可是这并不合理,在她的记忆里,自她有记忆开始,便是在那人手上,被当做药人试过了数百种毒药。
“轻音,你要记得,你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且是个女子。”
那个女子失去生息之前,似乎是这般嘱咐她的。
“要活着。”
“要活着。”她低头重复了句,而后盯着自己的手开始发呆。
半刻钟之后,她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
一口黑色的血便吐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银针扎血,压制记忆。
她叫轻音,是个南疆女子,她不是苗疆人,却在三四岁时便被人贩子贩卖去了苗疆,成了仆人,买了她的那个女子,是上一任苗疆圣女。
后来那个女子死了,死在陈国境内,所以自己便落入了当时的苗疆祭司手上。
因为她的体质,极为适合成为一个药人。
轻音曾听见过许多次,祭司问女子要人,要拿她试药。
至于女子的孩子,则是被祭司带去了苗疆之内,找人扶养长大。
轻音其实对那个女子并无多少感觉,她只是恢复了记忆,情感却依旧是缺失的。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血,而后将桌边昏过去的女子抱起送到了床边,便出了屋子,亲自去守在了院子外头。
“丫头,这院子里,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住着?”天机面色凝重,站在远处问了句轻音。
他老头子虽是个搞物件的,却也识得天下各种毒物,虽不十分精通,但是这几年恰好迷上些虫虫草草的。
他住的地方又离得近,方才那毒虫,可是躁动的厉害。
“是客人。”轻音没反驳,只是回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