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骑马走了两日,即便身?后的这些侍卫都有些疲乏,更别说沈岁晚和她这四?位丫鬟。但一路下来,从未听她们几人抱怨一句,那瞧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昭训即便面色苍白,也没啃过一声,倒是让这十名侍卫高看了她一些。
寻茶上?前扶住翻身?下马的沈岁晚,“老伯,可有能借用的厨房,我们淋了一路的雨,怕是需要煮些姜茶暖暖身?子。”
老伯忙不迭点?头,带着?寻茶过去瞧。
庄子不大,但也五脏俱全,厨房连着?西罩房,寻茶回西罩房换了身?衣裳,就去了小厨房,给沈岁晚和所有护卫都煮了姜汤。
雨后春寒料峭,四?位宫侍带的衣裳和包袱基本都已经被雨淋湿,老伯的女儿给几人带了几身?她自己的新衣,“夫人和几位姑娘都换民妇这衣裳穿吧,虽葛布粗棉,但都是新的,干净暖和。”
说完又看了眼上?褪了外裳的女子,她面色苍白,头发被雨水打湿,鞋袜衣摆处也满是泥泞,虽看着?狼狈,却让人移不开眼。
沈岁晚察觉有些直勾勾的视线放在?她身?上?许久,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女人的视线忙躲开,沈岁晚轻声细语道:“多谢夫人了,这几日还要叨扰夫人一家。”
说话间,寻香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个鼓鼓度荷包,也不打开,全部递给女人,“你?不必客气,唤我们几位名字就成,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还请夫人收下。”
女人一愣一愣的,结了老茧的手?和这精致的云锦荷包显得格格不入,她打开后“哎呦”一声,竟是慢慢一袋子的金裸子!
“这、寻香姑娘太、太客气了,先前那福传小哥已经给了许多了,这我可不能收。”她语气却满是欣喜,手?上?有些不舍的摸摸又捏捏。
沈岁晚像是没看到一般,“本就是麻烦你?们,再?且我们这些时日的开销用度也不少,夫人可莫要再?推脱。”
她语气显而易见的听出?疲软,好在?这妇人得了赏,十分有眼色的转身?出?去了。
沈岁晚退下湿漉漉的衣裳,寻香想上?前帮忙,沈岁晚微微侧开:“我自己来就成,等下先睡一觉,你?们跟了一路,又忙着?收拾,就先下去歇息罢。”
寻香一愣,应声道是,她们手?脚没力气,伺候也不尽心。
看着?寻香将包袱放好,沈岁晚好奇问:“这处接近凌洲,咱们来这里岂不是很危险?这庄子可靠吗?”
“奴婢倒是听福传公公说过,昔年殿下来单洲治理水患,这老伯受过殿下的恩惠,应该是可靠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反正这段时间,也只?能在?这等沈律过来。
翌日,天气晴朗。
沈岁晚有些受了风寒,穿了两件浅灰色的棉衣,坐在?竹制的小凳子上?看着?几位宫侍浣衣。
院子里的大黄狗突然叫了一声,沈岁晚一愣,抬眼看过去远远的走来一行人,打头的是一身?玄色衣裳的男子。
沈岁晚欣喜起身?,那小竹凳被打翻了也顾不得看一眼,拔腿就往门口小跑过去,张了张嘴,顾忌沈律身?边带路的老伯,她唤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