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荷很是困惑:“怎么了姑娘?可是有什么破损了?”
我腼腆地笑了笑,回答道:“昨日陛下与我说了前线捷报,我想着也送他点什么,左右什么好东西他都见过,我不如亲手绣个荷包给他,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了。”
望荷面上微讶,随即笑着接话道:“姑娘亲手绣的,那肯定是最好的。奴婢去些好料子来就是。”
我点点头,由着她去了。
从前哪里做过这种东西啊,什么绣花,没听说过。
望荷特别耐心,在一旁手把手地教我。
学了一下午,总算知道叶子怎么绣了。
等到了晚上,太医送来一小瓶安神药。
井泽问我是什么,我只说昨晚没睡好叫了太医,开了点安神助眠的药,他就没有多问了。
第二天依旧如是,白天望荷教我绣花。
临时抱佛脚嘛,就学了一个花样,先赶一个荷包出来要紧。
望荷得了这个教我绣花的差事,别的事儿都交给其他人了。
于是明正宫里几乎所有宫人都慢慢地都知道了我在学绣花。
几天过去后,大家都知道我似乎是对绣花这事儿抱有了极大的兴趣,白天绣晚上绣,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就看我捧个布绷在那儿琢磨怎么走线才能干净好看。
连井泽都知道了这个事儿,笑着劝我不必太劳累,不过是个荷包,早点晚点给他都无所谓。
我当然不能无所谓,言之凿凿地说既然是礼物,肯定是要早点做出来的好。
于是从刚开始望荷还会慢慢收拾掉东西,到后来这些绣花的家伙,就全都摊在明正宫寝殿的一角,供我随时使用了。
至于安神药,太医说一日一颗,若是半个时辰还没有睡意,便再补一颗。
我反正每天照着最大的量,一天两颗,其实根本没吃,全都偷偷藏起来了。
等到“吃完”,我又跟太医要了一瓶。
这个睡不好觉的事儿,太医显然也跟井泽说了。
这天晚上吃完饭,井泽就跟我闲聊起来。
我只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渐渐睡不踏实了,从前倒不会这样的。
又过了几天,望荷一边陪我绣花,一边和我说外面的事儿。
听说礼部已经开始筹备册封王后的大殿,照井泽的意思,是要办一场大婚,娶我做他的王后。
我听了也只是腼腆笑笑,依旧低头绣花。
姨妈已经走了,按理可以侍寝。
但井泽每天就是盖棉被纯睡觉。
我猜这么有仪式感的一个人,想来肯定是要等真的娶了“魏瑶”,才会有所行动吧。
也好。
“姑娘这两日可还睡不着吗?”望荷跟我聊些有的没的。
我叹了口气:“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不过还好太医的安神药也算有用,每日吃两粒也就能睡了。”
“这是怎么搞的,”望荷有些困惑,“从前姑娘倒不见得这般。”
我心里暗喜,戏演了这么久,也该收个尾了。
我放下手里的针线,抿唇了想了想,压低声音和望荷说道:“其实……我心里有个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
望荷赶忙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来:“姑娘请讲。”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下,这才小声道:“我觉得我开始睡不好,似乎就是外头那把宝剑送来的时候。那把剑叫十破,听着就吓人;又是开过锋的,我怕……”
话说一半,点到为止。
看着望荷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及时打住了话头。
“姑娘说得也有道理,”望荷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不如姑娘找个机会和陛下说说,那剑也确实不必一定要放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