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阮轻轻的脚有些水肿,整天趿拉着拖鞋,也没办法走远,溜达了十几分钟,两人就回家。
阮轻轻肚子太大了,做什么都吃力,路霖修就大包大揽下来,甚至洗澡都是他帮忙。
洗完澡再给阮轻轻涂防止长妊娠纹的药膏,再陪她看会儿电视,一起睡觉。
有时候,他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胸腔里升腾。
他第一次见阮轻轻,两人都还是小孩子,也仅仅是觉得这个妹妹很好看,之后有好多好多年两人都没见过。
再后来,是他高中毕业,悠长的假期里,孟宇让他给林家爷爷的外孙女补课。
少女十四岁的年纪,有些瘦,穿了一身白色裙子,坐在四合院里的葡萄架下。时隔多年见到他,开口是清脆的声音:“哥哥——”
再后来,路氏出了问题,他来林家求帮助,阮轻轻赤足站在楼梯上,见了他,还是一句哥哥。
同样的一声哥哥,同样干净的眼神,从一而终。
一声哥哥里,他愿意双手奉献出,他的一生。
阮轻轻离预产期还有一周时,路霖修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都在家里陪她。
宝宝大概有八斤重,算是巨大儿,不得不剖腹产。
阮轻轻倒是对怎么生没什么看法,就是觉得,宝宝从一个又黑又瘦的丑娃娃变长了又黑又胖的丑娃娃,以后还要督促他减肥。
虽然没有做过性别检测,阮轻轻已经确定这是个男宝宝了,如果是女宝宝长得丑,她怕是会哭出来。
不
过感觉路霖修还是喜欢女孩的。
他总说,自己小时候也冷冷的,不可爱。生个女宝宝像阮阮,活泼一点,又漂亮又可爱。
马上就要去医院,路霖修却发现阮轻轻不见了。
打电话,阮轻轻吞吞吐吐,不说在哪里,就是说一会儿回来。
路霖修顺着她ip地址找过去,就看她在一家过桥米线店里嗦米线。
偷吃还被当场抓获,当事人阮轻轻面不改色的问服务员又要了个碗,给路霖修也盛了一碗,脖子一仰,“吃!”
孕期忌口了九个月,阮轻轻真的忍不住了,才偷偷跑出来吃米线。
路霖修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同时又有些心疼,把碗推了回去,淡淡说:“你吃吧。”
平时路霖修看她饮食很严格的,她有些不信,询问道:“真的?”
路霖修点了点头。
这么长时间就放纵一次,要是宝宝还有什么问题,只能说他太脆弱。
吃过米线,两人回家收拾东西,然后去医院。
手术约在了第二天下午,阮轻轻在车里还玩手机刷微博,倒是路霖修身子有些紧绷,很紧张。
阮轻轻伸出小手指去勾他的小手指,尽量把身子往他那边靠。
路霖修长长出了口气,然后揽住她的肩膀。
阮轻轻在之前上了好多剖腹产课程,心态很轻松,倒是来配陪着的人。
以路霖修为首,还有孟宇孟洁,陆诗宁明月,阮丛和阮父,都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
临进产房前,路霖修半步都不离身,金边眼镜一丝不苟地挂着,嘴唇紧抿,宛如而认真。
阮轻轻在产房门口张开了双臂,对着他甜甜一笑:“老公,抱抱。”
路霖修也尽量让自己笑出来,轻轻抱了抱她:“去吧,我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