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却强制她必须喝掉一半,并说自己会给羽宫重新熬制一份送过去,而且万一把羽公子喝坏了,可就不好解释了。
云为衫只能假装无奈喝掉一半,然后装好剩下的药就想要离开,宫远徵没想到她会为宫子羽做到这种地步,连毒药也可以喝,想到她明明是自己哥哥的新娘,却偷偷摸摸给宫子羽配药还甘愿为他喝下毒药,一字字挤出牙缝道:“云姑娘待宫子羽可真是深情啊,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哥哥宫尚角的新娘,不是宫子羽的新娘!”
说着同时抽出剑斩向云为衫,云为衫弯腰躲开宫远徵的偷袭,同时身形一转,拉开距离,“徵公子,你想干什么?我好歹也是你嫂嫂。”
宫远徵语带挑衅,透着毫不留情的恶意,“嫂嫂?我看你是把自己当成了宫子羽的夫人吧?口口声声都是宫子羽那个废物,你也配当我嫂嫂?”
云为衫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平淡的说道:“不管我是谁,若我真在你手上出了事,你如何向众人,向角公子交代?”
宫远徵有些被噎到,但还是梗着脖子逞强,“月黑风高,无灯无火,我在医馆之内找到你这样一个盗药之人,然后将其斩杀,其后发现这个盗药之人是宫门内的准新娘,我何罪之有?如果再在你的尸首上发现些许毒药,就更加不会有人会怀疑我先斩后奏了,毒药嘛,我有的是。至于哥哥,他向来宠我,只要我向他解释清楚,他便不会怪罪于我。”
说完就想要下狠手,却不料宫子羽带着上官浅突然闯进来,宫子羽挥剑挡开宫远徵的剑,沉声呵斥,“宫远徵,你可知你在做些什么?”
宫远徵撇了云为衫一眼,没想到宫子羽会赶来护她,看来他们二人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宫子羽,你可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宫子羽眼神凉津津的,带着一丝寒意与怒气,“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何赶来护她。”
上官浅也适时开口,“徵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云为衫姑娘是受我和执刃所托前来医馆配药,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徵公子见谅。”
不待宫远徵再开口,宫子羽便牵住上官浅的手腕,然后示意云为衫跟他走,宫远徵冷冷的看着他们离去,想要追上去却被金繁拦下,于是语气凉凉的开口,“云为衫,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我哥哥的新娘。”
来到徵宫外面,云为衫就停下脚步不再前进,宫子羽察觉她停下,于是和上官浅一起转过身看她,云为衫看了一眼他和上官浅紧紧相牵的手,然后拿出一瓶大的药瓶递给宫子羽,“执刃大人,你让我配的药,我已经配好了,只不过剂量可能不太够,刚才徵公子为了让我证明这不是害人的毒药,让我喝下了一半。”
宫子羽眉头紧锁,低下头,手指紧握药瓶,内心的愧疚翻江倒海,取出一枚百草萃递给云为衫,“云姑娘,抱歉,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被宫远徵如此刁难,还险些丢了性命,这药可以消除你体内服下的极寒之毒,我……”
云为衫接过百草萃,然后打断宫子羽的话,略带一丝疏远的回道:“执刃大人不必如此愧疚,我会帮你,也是因为上官姑娘之前帮了我许多,”说着又牵起上官浅的手,悄悄将另一瓶小一点的药瓶和百草萃塞进她手里,这是对于上官浅给的警备路线的报酬,然后才又开口说道:“上官姑娘,听说你身体不适,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上官浅感受到手中的触感,眨眨眼,眼中又充斥着眼泪,握住手中的药瓶和百草萃,也回握住云为衫的手,“姐姐,今日多谢你的帮助。”
云为衫轻轻拍了几下她的手,示意她收好,然后才又看向宫子羽,言语冰冷,疏离又冷漠的说道:“执刃大人,药我已经给你了,百草萃我回去之后也会服下,执刃大人不用太过担心我,至于宫远徵,他不过是小孩心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云为衫离去的背影,宫子羽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不禁有些晃神。
上官浅收好药瓶和百草萃,看见宫子羽盯着云为衫的背影出神,轻轻扯了几下宫子羽的衣袖,示意他回神。
宫子羽回过神,看着上官浅清澈单纯的眼神,不再去想云为衫,反而朝她伸出手,语气温柔,“天色昏暗,我带你走。”
上官浅有些惊讶,但很快露出高兴的表情,迅速将手递给宫子羽,宫子羽看着她如此高兴,如此信赖他,不禁握紧了她的手,脸上也露出笑容,带着她缓缓走向羽宫。
另一边,宫远徵看着他们离去后便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宫尚角,此时云为衫还未回来,宫尚角看着他气冲冲的坐下,有些不解,“怎么了?”
宫远徵还在生气,语气带着怒火,“我在药房撞见了云为衫,抓她制毒抓了个现行,结果宫子羽冲我耍执刃的威风,生生把她带走了。”
没想到会听到云为衫的名字,宫尚角疑惑,“云为衫?制毒?”
“没错,我看了她的药渣,山栀,炙甘草,冬虫琥珀,煎煮的时候还配了朱砂和硝石,这分明就是要配极寒的至阴之毒啊。”
宫尚角听闻这话,首先关注却是宫远徵连黑乎乎的一团药渣都能辨认出是什么药材,宫远徵听到哥哥这番话,有些得意,“哥,别人当然分不清楚,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看着他这么得意,宫尚角宠溺一笑,然后才思索着说道:“宫子羽知道云为衫在配毒吗?”
宫远徵有些不屑,“那个蠢货,不知道也会说知道,而且云为衫还是被他和上官浅叫来替他们配药的,不过哥,你是没见宫子羽护着云为衫那样子,我看他是完全搞不清楚谁才是他的新娘了。”
宫尚角听了低下头,语气平淡却又隐含一丝冰冷,“云为衫是在帮助宫子羽过第一关的寒冰池。”
虽然高兴哥哥毫不隐瞒的告诉自己三域试炼的第一关是什么,但听到云为衫是在帮宫子羽过关,他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心头,想要立即将云为衫抓起来严刑拷打,让她分辨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宫尚角嗓音微微沙哑,漆黑的眸子闪动着光泽,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我会让她记清楚自己的身份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也应该长个记性,不要以为以前跟宫子羽关系不错,就可以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