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这老婆子教导不严,管教无方,才让他做出这些祸事。”赖嬷嬷又哭着道,“我对不起夫人,我向夫人赎罪,我实在是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砰砰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肿起一块了。
“罢了,你起来吧,是你儿子做错了事,不与你相干。”贾母见状,终于忍不住道。
“子不教,母之过。这件事都怪我。”赖嬷嬷又哭道,“他也是不长进的,居然犯下这些恶行。夫人要打他要罚他都使得,全都是他自己做的孽,奴婢绝无半点怨言。只是希望不要惊官动府,饶他一命,求求夫人、求求夫人了。”
贾母一愣,看向贾政、项南,“政儿,宝玉,你们怎么看?”
“应该送官府法办,以便杀一儆百。”贾政开口道,他为人方正,不愿意徇私枉法。
“毕竟赖嬷嬷是伺候过老祖宗的老人,还是应该给她老人家几分面子。”项南则道,“这样吧,只要他们填上以往的亏空,就不要经官动府了。”
“宝玉说得对,老爷,看老太太的面子吧。”王夫人也开口道。
“老爷,太太说的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王熙凤也开口道。
“罢了。”贾政点了点头。
赖嬷嬷连忙叩头谢恩。
……
随后,赖大家、吴新登家、林之孝家、单大良家、周瑞家、戴良家等,都被迫卖房、卖田、卖儿、卖女,把欠贾家的亏空还上。
因为他们手里也没多少现钱。他们得了钱之后,都是一样买房买地,呼奴使婢,日子过得甚至不比贾府内宅的公子、小姐们差。
也因此现在要还亏空,就得先把房产、田地、奴才、丫鬟卖掉还钱。而既然知道他们几个着急变现还钱,谁买的时候不压价呢。
因此这几家卖到后来卖无可卖,也还差了不少的钱,最后只能是发卖自身。但因为谁都知道,他们是因为不规矩,才被贾家发卖,又有哪家敢买他们。
所以这些人在人市上,插着草标在寒风里站着,何等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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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宁国府的大管家赖升,也是赖嬷嬷的儿子。
如今大哥赖大事发,他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也被贾珍收拾了一通,吐出了不少之前吞下去的肥肉。
……
解决了四大管家,两大管事之后,贾家又发落了一大批涉嫌鼠窃狗偷、中饱私囊、误工怠工、妄自尊大的奴仆。
其中赖大家的、吴新登家的、周瑞家的、迎春的乳母等涉嫌偷盗的,都被逐了出去。几个夜里牵头聚赌的婆子也被赶了出去。
其他罪过小的婆子,各挨了十几二十板子,克扣了部分薪水,算是以儆效尤。
而经过这么一番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行动,贾家的风气顿时都为之一变。
那些嬷嬷、乳母、婆子、丫鬟、管事、管家等,再不敢鼠窃狗偷、中饱私囊,更不敢妄自尊大,拿腔作势。
比如宝玉的乳母李嬷嬷,一向自视甚高,动辄教训宝玉房里的丫鬟。像袭人、晴雯、麝月、秋纹、碧痕等,都挨过她的骂。
后来因为偷吃项南的饭,而被在脑门上刻了字,让她也现了大眼。虽然没有惩罚她,她却也没脸在项南房中作威作福了。
另外,还有那些仗着一双富贵眼,习惯捧高踩低的婆子、丫鬟们,如今见几位管家都遭了难,大冷天站在人市上被发卖,哪里还敢再嘚瑟,一个个老实的不行,就怕也被卖了去。
因此短时间内,荣国府算是气象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