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由分说的、有些霸道的动作,然而裴寂小心翼翼贴着她鼻尖,黑眸里的微光几近于渴求:“以后也继续穿,好不好?”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告诉所有人,宁宁喜欢他的感觉。
同样也是让所有人知道……他属于她的感觉。
无论哪一种感觉,都能让裴寂感到无比愉悦。
宁宁笑了:“喜欢吗?”
他不甚熟练地仰头,把宁宁向下压,吻上她侧颈:“因为是……盖章。”
这个位置十分敏感,宁宁能感到热气上涌,熏得耳朵燥热不堪。
她脊背颤了颤,声音小了许多,仍是用了开玩笑的语气:“盖章?给我盖上你的章?”
“……不是。”
他怎么舍得。
裴寂抚上她后脑勺,用了喃喃的、一本正经的语气:“旁人都能知道……我是你的。”
宁宁的笑意陡然一僵。
被撩的。
宁宁倏地从他怀里溜出去,规规矩矩坐在对面长凳上,瞥见裴寂欲言又止的眼神,先下手为强:“你不许说我脸很红!”
裴寂本是很认真地讲出那句话,这会儿见她不好意思,居然也感到些许局促,莫名其妙红了脸。
裴寂低下头,乖乖应道:“……嗯。”
宁宁从小到大生活的故乡距离这座城市不远,等一行人离开游乐园时,提出想要回家看看,让其他人先行寻找晚餐地点,再用传讯符告诉她位置。
裴寂放心不下,同她一起御剑前往。
御剑速度极快,他不便打扰故人叙旧,没有和宁宁走进房屋,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静静等她。
等她再出来,身侧跟着一女两男。
女人和宁宁长相有四分相似,眼眶红得厉害,轻声唤了句:“裴寂?”
宁宁也刚哭过,朝他勾勾手指,示意裴寂过来:“这是我爹娘和哥哥。”
“宁宁同我们说了你许多事情。”
女人道:“今后她就拜托你了。既然你送了礼,不如叫我一声妈妈——不对,按照你们那边的习惯,应该叫‘娘’对吧?”
裴寂听说过,成婚之前理应献上聘礼。
他此番来得匆忙,没带上太多珍贵之物,便在两人分开时,将储物袋里几颗价值连城的宝珠交给宁宁,让她带去屋中。
他从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再唤某人“娘亲”。
女人温和的视线落在他脸颊。
少年长睫轻颤,下意识攥紧袖口,无比生涩地开口:“……妈妈。”
他口舌笨拙,说不出漂亮话,只能讷讷道:“我会保护好她。”
对面年轻的青年高呼一声,凑到他跟前:“还有这里!大哥大哥!”
“臭小子,抢我顺序。”
中年男人红着眼眶瞪他一眼,上前握住裴寂双手:“你好你好!我是宁宁她爹爸,你怎么叫都行,嚯嚯哈哈。”
“宁宁不是说了,这孩子害羞吗!”
女人狂拍他手臂:“别吓着人家啊孩子他爸!矜持点儿!”
青年“哎哟”一声:“爸,他真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