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女子命悬一线,男子急红了眼,疯魔般抱着她往外跑。
这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对情深入骨的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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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是多少回了,自她复生以来所接触的药,竟比她前世十六年加起来的还多。
许是渐渐习惯了,她如今也不觉得药味苦涩难闻了。
知觉刚刚回归,叶清眠闭着眼嗅了嗅鼻尖萦绕的味道,仔细分辨,似还带着一缕竹香。。。。。。就像是玉尘渊。
那张俊逸清冷的面庞赫然浮现在脑中,不知为何,最近老是想到他。
没等她再往下细想,只觉身旁的床铺微微下陷,似是有人坐了下来。
本来刚想睁开眼的,叶清眠这下可没敢再动,呼吸都不自觉提起了几分。
微凉的指尖毫无预兆地掠过她手背上的皮肤,引得她微微发颤,似被挠了心间,痒痒的、麻麻的,叶清眠紧紧忍着,怕被看出端倪。
指尖随着探入了手腕内侧,按在了脉搏处,她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胸口“砰砰”跳动的声响。
停留良久,才离开。
叶清眠暗自松了口气,可被他接触过的地方都异常滚烫,像是血管在里面膨胀,热热的。
可还没松懈一瞬,便又感受到那人离她极近,似乎就在脸旁,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清冽又熟悉的味道。
而自己炽热的呼吸像被他挡住,又散回到自己脸颊上,愈发闷热。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下陷的床铺微微回升,门被轻声掩上,叶清眠高悬的心才敢有片刻弛懈。
她掀开湿漉漉的双眸,里头蕴着朦胧温热的水雾,看向门扇处,胸口久久不能平复……
玉沉渊在门外站了片刻,眼眸深黑,抬起方才触碰她的手,缓缓摩挲着指腹,似还留有绵软的余温。
手背被她的呼吸灼热,顺着肌肤渗入骨髓,蔓延扩张,逐渐肆虐。
他捏了捏拳,才压住上翻的情绪,负手走向湖中亭。
亭中,一女子穿梭在纱幔中翩翩起舞,身材妩媚腰若折柳,十指蔻丹,朱红一点唇。
玉沉渊坐在蒲团上,神色如常薄唇轻启:“她如何了?”
女子停了舞,缓缓绕出纱幔,给他沏了杯茶,绝艳的唇角向上扬起,语气含笑。
“殿下不是亲自去瞧过了吗?何须问我。”
见他不作答,女子敛了几分笑意才又继续道:“殿下放心,不过是呛了几口水,现下已然是大好了,待她醒过来,保证又可以活蹦乱跳的。”
玉沉渊这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女子侧眸瞧了眼不远处的叶清眠躺着的屋子,又转回来瞧玉沉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那是镇北候府的二小姐吧,殿下宿在她家中良久,莫非还生出了点惺惺相惜的情意?”
玉沉渊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今日话真多。”
果然是个无趣的,这么多年了都还是闷葫芦一个。
女子甩了下红袖,轻哼一声,余光瞥见叶清眠从屋内出来,眼底又腾起了喜色,起身便要朝她走去。
“待会儿别乱说话。”
冷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女子暗笑他是个爱操心的命,这么多年她可从未出过岔子。
叶清眠四处看了看,这里不是侯府,也不是竹苑,玉沉渊是把她带到哪了。
这院子清雅别致,四周的花圃都被仔细打理过,花架上晒着不少草药,前方便是一片池塘。
一抹烈焰如火的身影从桥上款款走来,引得叶清眠驻足,那女子美艳得与这间庭院格格不入。
待她走近了,叶清眠才看清楚,明亮的双眸迥然一睁,言语间透着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