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禾没有推辞,带着弟弟一家往家里走。
富兴村不兴给孩子过生辰,有的家里讲究的都是做一碗长寿面打发,其它都没有。
回到家发现陈秀梅抱着赵宝珠等在门口。
“我和宝珠来给岁岁庆生。”陈秀梅笑道,让女儿和赵岁岁打招呼。
赵宝珠看着软软糯糯的赵岁岁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赵岁岁的脸蛋,“糖糖。”
“扑哧。”陈秀梅听到女儿的话绷不住笑出声,“上次她爷爷从县城回来带了一包白糖糕大半都进了她肚子里,宝珠喜欢吃就一直念叨,可能是岁岁太白了。”
陈秀禾看着丈夫怀里的小女儿,发现他们家有五个肤色,最白的是小女儿,接着就是大儿子,再下来就是自己,小儿子最近经常往外跑黑了不少,丈夫是最黑的。
赵广叔知道媳妇儿的意思,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先进去。”
屋檐下,赵岁岁被安排在躺椅上展览,被赵宝珠陈卫东和舅舅舅妈稀罕。
好在赵岁岁现在还没有恢复神志,否则肯定一脸无奈。
中午,陈秀禾和赵广叔做了一桌子菜招待来给小女儿过周岁的人。
赵岁岁吃了一碗鸡腿撕成条的长寿面小肚子就鼓鼓的,没有喂也不闹着继续吃,就这么看着院子里的人吃。
头上带着一顶野花做成的花圈,是赵芝芝在山脚下采的,小孩子周岁也不会张灯结彩的庆祝,有这顶花环也算是添添喜庆。
小孩子们吃饱喝足都围着赵岁岁稀罕,一会摸摸手摸摸脚,一会蹭蹭寿星公。
等客人都离开后,陈秀禾拿出弟弟送的红布在小女儿身上比划,“今年的夏天应该会比较热,娘给岁岁做两件肚兜穿。”
赵岁岁踢了踢脚,把盖在身上的红布踢走。
赵广叔洗好澡进屋,一把抄起小女儿站好,“岁岁来,走两步就有奶喝。”
赵岁岁对“奶”字敏感,特别是在她走路后就有奶喝,抬脚在炕上行走。
走着走着,赵广叔一手牵着小女儿的双手,牵着着小女儿双脚踩上自己的另一只手把小女儿举起来,“咱们岁岁周岁了,以后要健健康康的长大,爹会寄好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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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禾看着丈夫的动作有些心惊,虽然知道丈夫靠靠谱,还是坐在一旁随时准备接住小女儿。
赵广叔托举着小女儿,聚焦不了的眼神突然闪过佛性,有那么一瞬间想着小时候听到的神话,忍不住请求神佛把智力还给他的心肝宝贝,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赵岁岁刚刚学走路,站不久膝盖就弯下来,在弯腰的过程中放了一个屁。
耳朵边都是两个儿子说话的吵闹声,赵广叔还是听到小女儿的放屁声,顾不上那些求神想法,抱着小女儿就往院子跑。
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
赵广叔抱着小女儿给小儿子讲他少年时期出去逃荒误打误撞参军的事情。
当时家里的粮食不够吃,要是不出两个人去逃荒找粮食一家人都得饿死,虽然爹娘没有指定人出去闯,赵广仲和赵广叔心里都明白,兄弟俩心里带着不甘离开富兴村。
好在两人运气好,在市里强行给人干苦力活勉强能填饱肚子,后面赵广叔误打误撞参军,一开始是为了吃饱饭,后面上了战场对保卫国家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赵立武听着自家爹爹在枪林弹雨中背着昏迷不醒的首长在山里串躲避鬼子的追捕,紧张得不行手不自觉的抓紧大腿,“后来呢?”
赵广叔摇着蒲扇没有发现怀里的小女儿已经睡着,“当然是把鬼子反杀,重新找到大部队,当时战场上太乱,两边的人都混在一起,好在我方凭借毅力和智慧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毅力?”赵立武人小,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赵广叔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没有说当时的孤注一掷,败则亡国胜则兴邦,“就是华夏民族几千年屹立不倒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