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斗得一半,真武山那处便一拥而上了?”
汪纭失笑:“蔡真人说笑了,堂堂大宗真传,怎会如此不要体面?依我看来崔钜今番如此正式,只怕是打着决胜的心思,无论是输是赢,葛6之争恐怕都当有个定论了!”
“真武山那处还未伤筋动骨呢,崔钜便已等不得了?”
蔡庆愈不信,摇一摇头。
陈珩沉吟片刻,开口道:
“不论崔钜是何打算,也都无用,他若想堂堂正正决出胜负来,我自当奉陪,而他若想使些鬼蜮伎俩,我亦不惧。”
说罢,他看向帐中诸修,郑重行了一礼,道:
“三日后的午时,我当与崔钜正面一战,倘使此役能定下葛6局势,固然最好,纵不能,也可一挫敌方心气,届时还要劳烦诸位为我掠阵。”
帐中一众修士闻言正容起身,纷纷回礼道:
“谨遵吩咐,敢不效死!”
而时日一晃而过,这一日,中军大帐内的陈珩蓦然睁了双目。
他将袖一挥,便化剑虹一道须臾飞上云头,一旁的薛敬、杨克贞等人驱光跟上,紧随其后。
此时以北屏山下那条宽阔的驮铜江为界,两方人马已呈相持之状。
旌旗战舟等隆隆密布,若两扇巨大画屏展动,一眼都难望到边,气息滞涩之下,似连云下江水都流动不畅,慢了半拍。
“来了。”
安坐玄台上,正闭目养神的崔钜忽眼帘一掀,道。
不远处的韩印觉顺着崔钜视线望去,忽见一道剑虹也不知起自何处,须臾便越过重重叠叠的人马,来到阵前。
剑虹往云上一落,一个玄衣金冠、神姿高彻的道人便显出身形来。
他看向此处,目中神光湛然,若灿灿流霞,这倒叫韩印觉微微皱眉,不自觉暗抚袖中那方宝鼎。
“八派六宗,真是惹人厌烦!而玉宸先前已死了一个君尧。如今又多出这样一尊人物?听闻连嵇法闿都已从魔窟脱身,重回了玉宸,这门派,这门派……”
韩印觉也不知是想起何事,眉间涌起一抹冷色。
值此之际,陈珩同崔钜在略一见礼后也是朝远空飞遁而去。
双方直行了数个时辰,来到一片罕有人迹的荒原上,这才各自将云头按住,停了下来。
“此地过去不远,便是霄海,而跨过霄海,就到伯6了。”
崔钜道了声,看向陈珩:
“此地如何?”
“甚好。”陈珩颔,伸出一只手示意:“请。”
见得此幕,崔钜按住腰间长刀,陡被激起心中汹然战意。
他虽欲开口道明,便以此役,无论胜或败,双方都不必再多纠缠,就此彻底定下葛6之争来!
但一想起数日前因久战无功自宗门处降下的那符檄,和在见了那符檄后,陈崖、杜瞻等人欣喜难掩的神情。
崔钜沉默闭了上眼,掩了眸中复杂神色,再睁开眼时,只同样道了声请,眸光冷厉如刀。
两人身形虽不动,却有青紫雷霆与血气金光顿然暴起,激撞一处!
轰隆!
空中只闻一声推山倒壁的巨响。
灵机破碎,云光塌陷,汹汹浊烟霎时弥漫开来,将人视线遮去,不辨四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