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芷聞言皺了皺眉,這半個時辰前,忻妃才得了自己封妃的好消息,現在竟是連命都險些保不住了,這還真是造化弄人了。
忻妃出事畢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於是皇后說完之後,眾人便也沒了接下去說話的心情。
偏殿依然沒有好消息傳來,倒是皇上大步趕了過來,一進門便厲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在皇后的翊坤宮也能出這樣的事情,皇后不是素來最重規矩的嗎?」
皇后還沒說話,便被皇上再其他妃子面前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皇后的臉色刷的一下便變了。
皇上坐下後看了皇后的神色,這次啊發覺有些失言,便是皇后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也不應該在眾人面前讓皇后丟了臉面,但事已至此,皇上也不會承認自己疏忽了。
於是他看了看令貴妃,最終還是對玉芷說道,「舒貴妃,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玉芷倒是也不怕,反正看見什麼便說什麼,於是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看到的艘說了出來,甚至連她聽到了對話都複述了出來。
最後,玉芷還補充道,「臣妾當時出去的晚了些,所以也不能具體的知道她們是怎麼吵起來的。」
皇上又看向令貴妃,令貴妃點點頭,說道,「舒貴妃說的已經很完全了。」
皇上擰了擰眉,看來這就單純的是兩個妃子吵鬧動手的結果,豫嬪有錯,但忻妃也不應該爭一時之氣,就連皇后也沒能及時阻攔事情。
但無論如何,這事中錯誤最嚴重的定是豫嬪無疑了,皇上便道,「豫嬪不是已經被拿下了嗎,將她帶上來吧,朕有話要親自問她。」
豫嬪被帶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先前掙扎當中許是動作幅度太大,現在整個人都是披頭散髮的,一點都不體面。
而且無論皇上怎麼問話,她都是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皇上問了兩句話,見豫嬪不說話,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令貴妃此時拽著帕子似是很震驚的問道,「豫嬪這莫不是瘋了吧?」
皇后冷笑一聲,「真瘋假瘋還未可知,若是真瘋倒也罷了,若是假瘋,呵,她難道以為裝瘋便能逃脫她傷害忻妃的過錯了嗎?今日趕傷忻妃,明日便敢傷其他人了,反正當時人證那麼多,依我看,也不需要再審了,皇上還是直接下旨處置了便是。」
說罷皇后看向皇上,皇上還是沒有說話,他還是想親自問問豫嬪,他不相信她寵愛了多年的人,竟是這樣一個狠毒之人,對於之前打宮人的事情,皇上其實並沒有多重視,只以為豫嬪性子直而已,可現在豫嬪將敢當場對忻妃動手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皇后見皇上如此,氣的忍了又忍,才將這口氣忍下,皇上就這麼離不開豫嬪麼!
皇上不發話,現場竟一時僵持不下了,玉芷猶豫了片刻,對著若竹揮了揮手。
若竹走過來,玉芷便對著她耳語了幾句,若竹一臉震驚的回到了皇后身邊,對著皇上和皇后說了幾句話,皇后沒發聲,皇上倒是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便從外辦走進來一個嬤嬤,高聲賀喜,「回稟皇上娘娘,忻妃娘娘這胎保住了!太醫說只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忻妃娘娘定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玉芷當即語氣輕鬆道,「這可真是謝天謝地,忻妃有如此運道,可見是上天保佑,不懼邪祟!」
令貴妃等人也俱表現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皇后當即便要起身去看望忻妃。
一直裝傻的豫嬪卻是滿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她怎麼能還好好的,不可能!」
玉芷當即高聲道,「怎麼不可能,忻妃現在保住了孩子,等行了妃位冊封禮,又生了阿哥,以後的日子光明璀璨,而你便像是陰溝里的老鼠一般見不得光的藏著吧!」
豫嬪登時瞪向玉芷,「不可能,我明明看見了,她流了那麼多的血,這孩子是保不住的,你們在騙我,在騙我!」
玉芷趕緊快聲道,「所以你是故意將忻妃推下去的,你嫉妒她封妃生子,嫉妒她榮寵不斷,於是便故意將她推了下去,你根本就沒瘋!你就是不如忻妃,你瞧瞧,這宮裡現在還有誰能瞧的上你,你做了這樣的錯事,以後再也不能當主子了,我勸你還是趕緊認錯吧,說不定這樣還能保住一條命呢!」
豫嬪聞言更是激動,恨不得立刻撲向玉芷,玉芷下意識的往後仰,而豫嬪卻早就被大力嬤嬤給抓住了肩膀,動彈不得,她一個勁的掙扎。
「你說謊,你們都在說謊,她算什麼,一個被我踩在腳下的失敗者,她憑什麼過得比我好,是,我是嫉妒她,可我也想要為皇上生個孩子啊,可是憑什麼她運氣這麼好,我運氣這麼差呢!
還有你們,論樣貌,論手段,你們又有誰比我還強,你們憑什麼看不起我!憑什麼!」
令貴妃此時嫌惡的看向這個豫嬪,低聲道,「這話你也能說的出口,真令人噁心!」
豫嬪卻不管不顧的又對著皇上哭訴,「皇上,臣妾只是不甘心啊,憑什麼啊,臣妾只要想到您對忻妃比對臣妾還要好,臣妾便怒火中燒,皇上,臣妾是真心愛慕您的啊,您為何要如此對臣妾啊!」
令貴妃此時卻說道,「真心愛慕,真是可笑,你既沒瘋,便老實回答皇上的話,皇上對你這樣好,你更應該對皇上好才是,皇上想寵誰,便寵誰,你應該為了皇上的高興而高興,而不是打著愛慕皇上名頭,成為你爭權奪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