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岁没搭理他,自顾自跟袁圆叙旧。
两人高中三年舍友,关系亲昵,虽说中间分开几年,但少女时期的友情真挚热烈,一别经年后,更加弥足珍贵。
谈到某个话题时,江岁岁黑白分明的眼睛稍稍睁大,压轻了声:“你怀孕了?”
“嗯,”袁圆轻抚小腹,“两个月了。”
“。。。。。。”
这好像没什么。
听说袁圆嫁的夫家条件很好,势必要有继承人,而目前唯一的一个儿子又是孤独症患者。
一切都很合理。
但江岁岁倏然间明白了袁阆为何会把外甥带回来。
小朋友应该受到了冷落。
在康复中心工作两年,江岁岁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父母,也明白他们痛苦的坚持。
“木木打小就阿良带的多,”袁圆莞尔,“也愿意跟他回来,我想,换个环境待一待,也好。”
江岁岁没发表意见。
她望着手背的伤口出神。
消完毒后,袁阆不动声色瞥她,女孩子皮肤白白净净,粉色的唇微抿成直线,情绪略显低迷的怔神。
他随手将棉签扔进袋子,稀疏平常的语气:“害你受了伤,请你吃个饭吧。”
“嗯?”江岁岁醒了神,“不用,我妈烧了饭,我要回家。”
袁阆不置可否,淡淡轻哂:“姐姐还是那么大方。”
“。。。。。。”江岁岁不大想忍他,“你已经说三遍了。”
“是吗,”袁阆直勾勾望住她,不明不白的笑,“那怎么不见姐姐跟我讨公道?”
“。。。。。。”
她有什么毛病啊。
这么点事,跟他讨公道?
“若有人害我受伤,”袁阆眉梢略扬,熬出几分富家公子哥桀骜的气息,“我定要让他跪下跟我认错——”
“喊我爸爸。”
“。。。。。。”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江岁岁一动不动望向他:“那你每个都这样,认的儿子,能绕地球一圈儿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