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三那年,袁阆跟她说了句“恭喜”。
是在恭喜她结婚?
他因袁圆寄来的礼物误会了。
不过,就算是误会也没什么。
两人无亲无故,若不是袁阆回闸北创业,依他们不同的人生路线,江岁岁的后半生都不会再跟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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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北市中心的一家酒吧,装修不中不洋的门头,晦暗喧嚣的角落卡座。
李毓明戳戳旁边的人:“阿碌,你劝劝他。”
宁碌一杯酒下肚:“有什么好劝的。”
为情所困,谁没经过几场?
“这狗跟你能一样?”李毓明大着嗓门,“你是长得诚实,玩得花,他是长得花,纯的不得了,连只母蚊子都没碰过。”
宁碌一口酒差点喷了:“nm,你在骂我长得丑?”
懒得跟他吵,也指望不上他,李毓明重重咳了声:“阿良,差不多得了。”
都喝多了。
袁阆坐在拐角,阴晦光影交错在他脸上,一双细密的长睫遮住黑沉的瞳色,整个人透着颓丧。
“喂,”宁碌喊他,“我大老远从省会跑来找你,你就摆这张脸给我看?”
袁阆撩起眼皮子,露出眼底不耐烦:“既然知道占了便宜,这顿你请。”
“。。。。。。”
m的。
从来都讲不过他。
“不是,”宁碌缓了缓,“你在难受什么?”
袁阆嗤地笑了,痞里痞气道:“你哪只狗眼瞧见我难受了?”
“。。。。。。”宁碌想骂娘,“你在高兴啊?”
袁阆:“你左眼难受,右眼高兴,门外眼科医院,挂眼科,好好治治青光眼。”
“。。。。。。”
想tm想跟他拼了。
李毓明笑喷了:“我都不敢惹他,你非今天跑来。”
“。。。。。。”宁碌撇撇嘴,“我这不是,想看热闹吗。”
袁阆的热闹,谁不想看啊。
没成想能把自己搭进去。
宁碌冷哼:“让兄弟猜猜。。。你心上人嫁人了!”
话一落,一杯褐色的酒水迎面扑来。
宁碌躲闪不及,缩了缩脖子,嘴里凌乱地骂:“你心上人怀二胎了!”
“轰”的一阵噪音,方才还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里的男人迅雷不及掩耳起身,一把抓住宁碌衣领,卷着风霜的眼死死盯住他:
“孙子,来爷爷这里让我教你做人是吧?”
李毓明看热闹不嫌事大,边哈哈大笑边用力拍桌子。
宁碌领口被扯变了形,他毫不畏惧,很硬气:“你这一副有口难言的衰样,你让我怎么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