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净室传来犹犹豫豫的声音,“阿烬……”
果不其然听到了她的求助,萧兰烬勾起唇角。
“怎么了?”萧兰烬走了进来。
“我的衣裳没拿进来。”
温绰玉并未在桶中,而且坐外边冲洗,见人进来,她躲到了桶后去。
一张净丽小脸磕在浴桶沿上,微湿的发粘在脖子上,被热水熏得面色红润,秀色可餐。
萧兰烬抱臂倚门,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我是夫妻,你便是直接出去拿又有什么紧要的?”
温绰玉鼓着腮帮子,只露两个乌亮的眼睛看他,不说话了。
萧兰烬哪里还舍得逗她,转身去拿了衣裳进来。
“谁方才不要我的?丢三落四的。”
临走了还要请咬一下她挺翘的鼻尖。
温绰玉不知道为何,从前一个人也能把自己安排得妥帖,找到夫君之后,好像被他照顾傻了,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
她上道地亲他的唇角:“谢谢阿烬。”
萧兰烬眸中艳光一闪,直接走过来,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下去,碾着她水润柔软的唇瓣良久,才粗着气说:“快点穿好,水差不多冷了。”
“好……”
萧兰烬出去了,温绰玉起先不知是热水蒸的,还是被他亲的,有些七荤八素,一离开他的怀抱,又被冰冷的天气冻得清醒了,赶紧将水珠擦去穿上衣服。
内间门的萧兰烬换了宽袍大袖,卧在她先前躺过的软榻上,竟还在做着针线活。
温绰玉捂着衣襟,嘶着冷气儿蹦蹦跳跳地了出来。
这北地的深秋比苏州的深冬还要冷。
见她小兔子似地又跳又抖,萧兰烬朝她张开了双臂,温绰玉轻快地钻进了他的怀里,身子也慢慢暖了起来。
“嗯——”嗅着萧兰烬身上干净的淡香,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嗓子都懒了,“你怎么还在缝呀?”
“多缝些给你换着用,我缝得可好?”萧兰烬的手搭在月事带的位置,检查有没有系好。
“很好……”
这么这也管,温绰玉去抓他不规矩的手。
接着就见萧兰烬脸上扬起笑,温绰玉好笑地看着他那抹得意:“你不会是在得意自己的针线吧?”
萧兰烬说道:“我是得意把你照顾好了。”
“阿烬呀……”
他的嘴说话怎么就这么好听呢,温绰玉被哄得除了喊他的名字,什么也不想说了。
萧兰烬忽然被媳妇抱紧了,小脑袋不住地在胸口蹭,“嗯?现在可不兴乱动的。”
温绰玉浑然不知道夫君的忍耐,仰头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这么好呀,你是不是阿娘派来的?”
他们就是在去祭拜阿娘的时候捡到的他。
“净说傻话。”
萧兰烬心道他这辈子的好都给了她了,别人眼里,自己怕只是个无情无感的杀人兵器罢了。
“我这七天都待在这儿了吗?”温绰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