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榆的话智而冷静,显然已经不可能再动摇。
“可我现在……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身后的男人低低道。
“你需要疗伤。”
黎白榆低咳一声,止住了喉间的沙痛痒意。
他的话依然说得很清晰。
“但我不是你的医生。”
“……”
严野客的气息明显比方才更阴冷了一分。
但男人再开口时,语气依然若无其事。
“只是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严野客慢慢地说着。
“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身形比黎白榆更高大,手掌也更修长一些。男人的一只手牢牢地圈在黎白榆的腰间,另一只手握着黎白榆的手背。
缓缓地,还在用掌根贴覆住微微凸起的皙白腕骨。
“白榆,我不会绑住你,也不会用定制的手铐和金属链。”
“我不会限制你走动的自由,等你感冒好一点,我们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想和你分开。”黎白榆沉声说。
严野客:“……”
再开口时,男人的嗓音依然很平静,只是圈在黎白榆手腕的微冷指骨牢牢握紧了。
连带那话,也平得令人心惊。
“除了和我分开。”
黎白榆皱眉,手臂向后想推开他,却连手肘都被身后的男人紧紧箍握住了。
感冒症状逐渐明显的黎白榆力气不支,两人本就明显的身形力度差距在此时体现得更加彻骨淋漓。
“严野客!”
直到黎白榆扬高了声调,他才勉强推开了半臂距离,转过身去,得以直视着严野客的脸,质问对方。
“这是囚禁吗,你真的要对我这么做?”
黎白榆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他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
如果是,他们就真的彻底决裂了。
现在,以后,都再没有一分可能性。
可是严野客说:“不是囚禁。”
男人垂了垂眸,神色还很平静。
“是让我冷静一点,不做出后悔的事。”
“那就放我走。”
黎白榆低喘着。
他的手腕还被严野客握着,挣都挣动不得。
“你明知道强留我没有用,你可以关我一辈子吗?”
严野客知道。
他当然知道,直到发疯的现在,严野客还在本能小心地避开着黎白榆手臂上的那道割伤。
他只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