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陆瑶气若游丝的说着,用尽力气指了指后面的窗子。
“我……我……”夜无忧宛若世界崩塌一般轻声颤抖着。
什么嘛……原来……我还是那个懦弱的胆小鬼……
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并不会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对不起……我要活下去……对不起……”夜无忧颤声像是木偶一般脱下了自己所有沾了血的衣物扔到生火的炉子中,随即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
夜无忧一边飞奔一边在心里不停地道歉,就连几乎未曾谋面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拎出来在心里不停地谢罪。
蔽天城的河流……是和外面连通的……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
“喂,醒醒!”警车上,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推搡着少年的身体。
“他妈的,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嘿,现在都有从河上漂流过来的人了。”那男子说完,苦笑了两声,点了两根万宝路香烟。
一根自己抽,一根递给驾驶位。
坐在驾驶位上的吉恩接过烟,也跟着笑了笑,“那些人也真是的,屁大点事就要让咱们特别行动分队出来转一圈,咱是来执行任务还是来打杂的啊——唉,对了,老傅,你儿子不是说要去城南大学读书吗?好像还是游泳特长生吧?”
老傅吐了口烟雾。“不争气的东西罢了……唉,他醒了。”
少年缓缓从昏迷中苏醒,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正抽着烟的大汉的脸。“嘶……你们是谁?我,我在那里?”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你咋从河上漂下来的?”老傅和少年都坐在车的后座上,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身份证也没有,喏,这是你的表吧,泡这么久都没坏,质量真好。”
少年一脸木讷地接过老傅递过来的东西。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有些磨损的表盘,他总觉得这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唉……摊上你我也算倒八辈子霉了。”老傅一看少年半天憋不出个响屁来,只得是扶额叹息。
“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先跟着我干活儿吧。放心,该有的工资少不了你的,就当带你适应适应社会了,怎么样?”
少年思索了片刻,自己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点了点头。
“户口什么的可以走程序……但他总得有个名字吧?”吉恩把抽完的烟头往窗外一丢,发动了车子。
“修洛。”少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回答道。
“你想起来了?”老傅问着自己身旁的少年。
修洛摇摇头,把表伸到他的眼前。“这块表上是这么写的。”
警车缓缓开动,这便是——故事的开端。
……
两年后,雨夜。
失魂落魄的少女靠在小巷的石墙上,正准备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结束。
身上华丽的绸缎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污水也已经把白色的丝袜和长发染上泥泞的污浊,红宝石般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锋芒。
似乎……自己真的要走投无路了呢,叶凌儿心想。
反正自己被降下罪名以来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与其这样还不如了结了算了。
只是……还没见到洛洛呢……
少女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雨渐渐的小了一些,少女叹了口气,正起身打算给自己找个能凑合避雨的地方。就在起身的一瞬间,叶凌儿的瞳孔却突然间猛地放大。
他还是来了,就算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