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了两声,就听虎子呼哧呼哧靠近床边。
一偏脸,对上虎子炯炯有神又饱含关切的双眼。
祝又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对上的是赵寅礼。
是啊,她第一次见虎子就发现了,哥们儿瞳孔颜色跟他大哥长的很像。
都是那种深邃的棕褐色,晨曦暮色中又有些发蓝。
一半忠诚,一半诡谲。
所以但凡他们收敛温柔,哪怕分毫,都会立时显得气场阴狠凛戾。
“好冷,上来啊虎子,趴我被上压着我点儿。”
祝又又知道自己是发烧了,她想象着让虎子摊开成一条大狗皮毯子,给她加床被子。
“呜!”虎子还是没跳上床,而是抬高大爪子轻轻拍了她发烫的脸一下,转而回身就朝门口跑去。
“诶、”祝又又没力气起身问牠干嘛去。
她迷迷糊糊想象着,倘若人类科技有朝一日可以进步到给动物加上芯片该多好啊,到时候整个世界就像疯狂动物城里演的一样,动物们都直立行走,牛马替主人去上班,猫狗则在家提供有效陪伴。
那么然后……让什么动物去冲锋陷阵、保家卫国呢?
好像都不行,这么重要的任务,还是只能由赵寅礼他们那帮不要命的汉子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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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了会儿,祝又又想捞过手机看看几点了,可她胳膊刚伸出去半截,就冷得直打哆嗦。
“诶呦喂祖宗诶,这都快烧成楼兰干尸啦,怎么不知道叫你妈诶,起不来、好歹打个电话也行啊!”
哦?原来虎子刚是去叫牠‘葛软骂’去了。
祝又又这次病的不轻。
这一整天靠吃药和物理降温始终都高烧不退。
她迷信地琢磨自己是不是吓着了,得找人看看。
祝妈妈不知女儿昨晚发生过什么,只怕女儿烧成肺炎。
她心慌得厉害,祝爸又出差不在,她就把又又堂弟祝匡威给整来了,让侄子背他姐去医院化验。
祝匡威这小少爷,大抵是还没学会心疼人,背人的时候咋咋呼呼的。
他嘴里欠欠喊着“起架”,动作起伏过大,祝又又也不知是被他硌的还是甩的,刚上背就把刚喝的几口粥给吐了。
祝匡威倒是没嫌弃他姐,就是有点心疼自己这刚上身的巴黎世家。
忙乱中,他惊讶问:“我靠二姐!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用不用老弟给你改成公主抱哇?”
祝又又坐在床沿,压着腰干呕喘气儿,缓了缓才说:“用不用我把姨妈巾薅出来拍你脸上啊?”
祝匡威龇牙咧嘴:“咦~~~!给你当弟可真遭罪啊,我说什么啦,犯得着你这么狠毒地恶心我?”
祝又又:“给你当姐我才是倒大霉!”
见他姐缓差不多了,骂起人来元气满满。
祝匡威又蹲过去、扎着马步背朝着他姐示意:“就应该把你刚刚粗鲁的嘴脸录下来,发给我那一毛三的姐夫看看,赶紧上来!带你去治病,顺便把你嘴缝上。”
祝又又无语地抬手要爬,可她一点儿劲儿没有,元气全用来骂人了:“低点儿你个鳖孙!够不着!……咳咳、你那姐夫比我还糙呢,要不怎么就看上我了!我也就是骂你两句,他急眼了直接跟你动手,不信你就试试。”
祝匡威迈步下楼,还在贫嘴:“我没觉着啊,我觉着我姐夫挺雅致个人儿,还有一种低调的霸总气质……好像不是,感觉更像黑帮二少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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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一检查,有病毒也有病菌,医生的意思是可以输液,也可以吃药挺着,总之就是冬季流感多发,医生见怪不怪。
祝妈妈总算放下心来:“那就行那就行,我就怕给孩子烧傻喽您知道吧。”
为了好的快一些,祝又又还是让医生给她开了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