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啊。
上野彻那时候就想。
他没有父母,望月也没有父母,他们简直就是同类。
但望月秋彦很讨厌这句话。他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开口就是一句“你太弱了”,良久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面容扭曲地加上“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弱我也会喜欢你”。
上野觉得他那个样子很可爱。
尽管可爱不是形容男人的词,可放在望月秋彦身上又没有一点违和感。他看着十项全能,有些地方却又一点不懂,比如做得饭神奇的难吃,被谷口点评了一番后冷冷地抛下一句“那福尔摩斯还不知道太阳从东边出来呢”。
谷口说没关系。
他做饭很好吃,他们以后可以经常一起吃饭的。
“我希望你做你就会做?”望月秋彦歪头,细密的睫毛下虹膜剔透,眼底却看不出什么情绪,“那你这个警察也太没用了吧。”
“说的也是。”
上野彻的胸膛颤动,发出沉闷的笑声。
“等着瞧,别以为得到港口黑手党的庇护就无法无天了,等我出去,我的同伴肯定会将你们绳之于法。”
这番嚣张的言论将周围的黑西装惹怒,他们手里的枪举起,正要打穿他的肩膀,望月秋彦却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出于对他的尊重,黑西装们瞬间停下了手。
“进了地下监牢的人,还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望月秋彦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和旁边的尾崎红叶聊天。
“红叶,他瞧不起你诶。”
尾崎红叶阖眼:“依妾身看,你才是最喜欢挑衅的。”
望月秋彦无辜:“哪能呢,我怎么敢挑衅你。”
尾崎红叶轻笑:“怎么?这次不说他是你的粉丝,让妾身手下留情了?”
望月秋彦耸肩:“好像我每次那么说,你都打得更狠了吧。”
像是为了告诉他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也可能是他跟着人跑的次数太多了,尾崎红叶气到每次望月秋彦一开口,就笑眯眯地让金色夜叉在人身上捅一刀。”当然了,我也很欢迎你来抓我。”
望月秋彦说着,将注意力挪了回来,他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破绽,指腹摩挲着口袋里冰冷的枪身。
“我只是有点不理解,你干嘛做这些无用功。港口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就算你不说,找到你的同伴,对我们而言也只是时间问题。再退一步讲,就算你的同伴将消息传了出去,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没……办法。”
上野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谁让有人告诉我,要学会拒绝讨厌事嘛。”
因为好说话的性格,上野家的那堆亲戚时常打着善意的名号,指示他做这做那。
比如谁家的孩子生了病,让他借一点父母的抚恤金。
又比如谁家的孩子犯了事,让他借着父母的人情,去和拘留了对方的警官打打交道。
那时望月秋彦正好被谷口忽悠去接他回校,青年靠在车边,就这么看完了全程。
上野家的亲戚得寸进尺,认出了望月满身的牌子,吵闹着一定要让他见见自己家的孩子,说不定未来还能成为亲家。
拖拽的过程中还把望月的外套扯坏了,他身上的衣服被扯成了半截袈裟,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上野彻的肌肉紧绷,诚恳地和他道了歉,并承诺一定会赔他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可望月秋彦好像并不在乎这个。
他的脸色阴沉,问能不能付钱给上野,让他帮自己把刚才那些人打一顿。
上野彻说他刚刚也可以直接动手,有必要的话,他会做他的认证的。
【“你不懂。”】那时的望月秋彦捏紧方向盘,杀气腾腾,听完更生气了,【“我有打不了人的难言之隐。”】
“你干嘛老记着别人说的话。”望月秋彦头疼地叹了口气,“你不能有点自己的思想吗。”
“……”
“这就是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