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四周全被银铃和她的呼吸占据,甚至会想永远沉溺于此。
她希望他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阵口干舌燥,颤了颤睫毛,移开视线轻轻的:“嗯。”
从通讯接通时,少年就没再说话,在她面前安静垂眸,乌睫落着浮光阵阵。
虞菀菀问时就晓得话题到此结束了。
“师姐,最近不要总对我动手动脚,我有时会,”顿了顿,薛祈安才又抿唇轻声说,“克制不住。”
她并不是想偷窥他的过往,安安静静待在他灵海里地那处花岛,一动不动,神情却不太好看。
另一块,原主从不离身的通讯玉牌。
治愈术,绝不可能是治愈术。
是因为总不被好好对待,所以才会以类似伤害自己的方式,用愧疚感留住点什么吗?
他看起来醒很久了,穿戴整齐,不声不响地坐在床边看她睡觉。
“喔,谢谢诶。”虞菀菀说。
他别过脸,松手让她拿走了餐券。
他问她:“刚才——”
怀里多了团软乎乎的物什。
“我看见师姐也很高兴。”薛祈安乖顺低头。
虞菀菀很认真指导:
可被那对蓝眸一望,她忽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别过脸含糊说:“麻烦您准备客房了,谢谢。”
薛祈安想着,递了张粉红色的纸给她:“合欢宗发的餐券,我刚去领了,就在楼下有提供早膳。”
他也没完全说实话。
他瞥眼两人握着的手,乌睫一颤,握紧她轻轻的:“嗯。”
怀里抱着的好似成个烫手山芋。
虞菀菀倏地伸手,在他反应过来前,隔着衣袍揪住他腰腹细细的银链。
……嗯?
室内却陷入昏黑。
她熄了灯,把她自己塞进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说:“今天先你抱我试试。”
言下之意,他们绝对会睡不习惯。
虞菀菀以为他在说尾巴的事。
这样的承认,他听得肯定也会高兴嘛。毕竟他喜欢她的触碰。
虞菀菀转过身,少年睡颜很安详,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并无太多感情的模样。
睡觉其实挺无趣的,闭了眼就陷在黑暗里,醒前全都被困于永夜中。
完全想不到,他究竟是怎么忍着这样的痛意,陪她各种闹腾,不露分毫。
龙魄陷入了深思,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扯了扯,餐券却拉不动,她困惑抬眸。
“还能听见吗?”少女好奇的嗓音紧随其后。
这些话,他肯定一个都不会答。
虞菀菀刚睁眼,就坠入双漂亮的雾蓝色双眸。
薛祈安垂眸:“我昨晚身体不大舒服,今早起来好像有人用过治愈术。”
他和光影的界限都好似模糊,美好温柔得如霞光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