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临沸的水,离升腾只余一线之遥。
少年抿唇:“师姐,我们之前都分开睡的。”
薛祈安:“……”
可恶。
“腿往后一点,我怕你睡着把我踹下床。”
月光在银鳞折射出寒凉疏离的光泽,却又被银白间若隐若现的青绿无形柔和。
眼尾红痣秾丽得勾人。
通讯挂断,他还在看她。
很浅很浅,几乎快感觉不到了。
室内才总算陷入寂静。
目光一如既往平静,虞菀菀却莫名瞧出几分含蓄的委屈。
又问:“要准备客房吗?”
要不是他睡着了,呼吸的频次、温度都不对,她还不会发现。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没人会热恋中谈论这种像是要吃牢饭的话题吧。
龙族耐痛,却不是不会痛啊。
虞菀菀想了想:“是挺好的喔。”
“大小姐,您快回来看看吧。我们铺子闹鬼了,请好几个道士都说无能为力——您不是成了修士么?赶紧回来看看吧!”
“什么?”虞菀菀装傻。
皎月高悬,半敞的窗边忽然多出道阴影。是那个装着龙魄的小傀儡。
拂开少年遮面的乌发,虞菀菀忽然发现他发间,有两团银白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虞菀菀很惶恐,立刻说:“你地址发我,我先过去看看。”
虞菀菀仰躺在床榻,掌心陷在绵软被褥里,腰侧被银白的龙尾紧紧缚住,惊讶抬眸。
龙魄做了个嘴巴拉拉链地动作,想了想,还是原路返回。
对方却会错意,加把火道:“这事已经持续近三月,亏损都快抵上半年盈利。您再不管管,我们要破产了啊!”
薛祈安没再问了。
虞菀菀拂开他额前碎发,凭记忆去触弄那点红痣,认认真真说:“我喜欢你,当然是喜欢你自由自在、能干自己喜欢的事的模样啦。”
她有点心疼,转过身:“薛祈安。”
薛祈安:“说。”
少年轻轻的:“早。”
屋内又剩下他们俩。
对面是个咋咋呼呼的中年音,一听她声音就“哎呦喂”叫个不停说:
枕席间的温度好似灼灼升高。
“这种想法是不可取的。不可以想要伤害自己,我会比较心疼的。”
很不正常吧。
果然听见他温声说:“不要紧。”
还是分开睡吧。
虞菀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行。
虞菀菀却忍不住一弯眉眼。
那他用尾巴缠她也不是第一回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