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欢缓缓抬头,今晚第一次正视起萧玉婉来,目光里透着深邃的晦暗:“你当如何?”
翌日,这事便有了结果,萧清欢的做法很粗暴,直接在齐迁带青楼妓子走局酒楼时,派了小元宵送了两个小倌进去。
齐迁的庶兄庶弟被递了条子,早早的就等在了酒楼附近,‘碰巧’看见了房内□□的场面,门户大开,酒楼鱼龙混杂,来往之人众多,又加上刻意的引导,永安侯世子好男风聚众□□,在青楼男女通吃的事便被传了出去。
而那些个庶兄庶弟,不免添油加醋,更是在永安侯面前煽风点火。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萧帝的御案上,萧帝自然大怒。
萧帝看着下头跪着的永安侯,满脸怒容:“你真是教了个好儿子!”
“女妓男倌共侍,大庭广众之下人人目睹,嫌不够丢脸吗?”
“御史参你教子无方的折子都递到朕的案前了。朕是皇帝,难道还要让朕日日处理你们这些肮脏家事吗?”关起门来在家里玩个天昏地暗很难吗?非带着妓子小倌招摇过市,惹人耳目,叫朝廷没脸。
永安侯跪在下方,战战兢兢:“是微臣教子无方,还望陛下恕罪。”永安侯心中也愤然,往日他那儿子再怎么糊涂,也是出局在家里狎弄,怎偏偏昨日就走局到酒楼里了。
纵萧玉婉现在不受宠,那也是他的女儿,皇室公主,怎容如此羞辱,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这种丑闻,发生在他女儿的丈夫身上,成何体统。萧帝坐在龙案后方,神色愠怒:“既然你儿子行事如此放荡无度,承爵一事,你也好好考虑吧。”话落,心里不由怨恼起林贵妃来,若非她一味让庆安嫁这种纨绔子弟,何至于此落他的脸面。
永安侯一愣,还欲再说,看到萧帝的脸色,只得把话头咽了下去,
再听到萧帝敲打的话,无他法,只能伏地叩首:“谢陛下隆恩。”
当权者说话看似留退路,实则不过是让自己上旨主动请求罢了。
永安侯心中对齐迁这个嫡子又怒又恨,这档子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到陛下跟前,上一次京城纨绔子弟发生这样的事,还是林仁义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林礼戊。思及林家满门的下场,永安侯心底胆寒,领了口谕赶忙回府教子去了。
永安侯府——
永安侯一掌重重的掴在齐迁量上,齐迁猝不及防被打的摔打在地。
齐迁紧皱着眉头:“父亲,你打我做甚?”
永安侯夫人面容戚戚:“是啊,侯爷,你打他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他带妓子出局又同妓子小倌厮混,闹的人尽皆知,本侯还打不得他了?”
永安侯夫人紧紧皱着眉头,对此话颇为不在意:“侯爷,这又如何?你不是也满屋子侍妾,庶子庶女?”
永安侯一哽,怒声骂道:“庶子无状,如此年纪了还没个功名,靠着祖荫作威作福,安能与本侯相提并论?你可知,他都闹到陛下跟前去了!”
永安侯夫人和齐迁皆是一愣,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会闹到陛下跟前去。
永安侯犹不解气:“蠢东西,有你这么个蠢娘,难怪教养出这么个蠢儿子!”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尚公主!庆安公主再如何,也是陛下的女儿,是皇家的公主!”
“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给陛下没脸?”
陛下就算如今再不喜欢庆安公主,也不是他能如此作践的。若是往日那些行径便也罢了,左不过传唤进宫中训斥几句,可他偏偏做了这样的事。
这二人竟犹嫌不够似的,还在反问这又如何。
永安侯的一众庶子和庶女看着这一幕,心中自然幸灾乐祸。
永安侯恨恨看着这个儿子,眼角里突然多了一抹身影,抬头看去,见是萧玉婉正站在那里,无甚表情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