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归舟那鼻血横流的场面,橠白心下一沉,当即转身去了隔壁厢房寻陆归舟去了。
陆归舟已是盥洗罢了,宽了衣也解了带,只着一身中衣,来至床畔坐下身,正准备睡下,却忽闻敲门声起,复又起身前去应门。
房门一开,便见橠白立身于门外。
陆归舟连忙让出门口的位置来,让橠白进到了房中来。
橠白跨过门槛,径直进到房中。
陆归舟来至案几前,一壁执起茶壶来为橠白斟茶,一壁问道:“怎了?无心睡眠?”
陆归舟猜想着,便照实说了,而后心下蠢蠢欲动,莫不是橠白初尝情事,食髓知味,所以今夜又来寻他……
如是想法一起,陆归舟便抑制不住的兴奋,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着实无需多言,可就是……又要难受了……
“嗯。”橠白听言点了点头,继而直言道:“我担心你又流鼻血,所以我来与你调和阴阳。”
陆归舟斟茶的手一偏,黄绿色的茶汤浇了一手……
他惊骇不已,也顾不上旁的,忙将那茶盏往桌上一放,一个箭步来至橠白面前,惊骇道:“橠橠,你可知你在说甚?”
橠白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你……”陆归舟一时语塞,俊颜涨红。
橠白泰然自若道:“那天地自然之理,阴阳调和之事,也不是在成亲之前行了便要一命呜呼吧!既然如此,你作甚要隐忍着任由鼻血横流?”
听她这话,陆归舟心下是动容不已,只想的是橠白竟然可以为了他的鼻血,连名节都不要了,他如何能不感动?
一个激动,陆归舟上前便将橠白抱入了怀中,吻了吻她饱满的额头,眸光灼灼:“橠橠,你若是当真不想我流鼻血,就快些与令兄写封家书吧!”
“什么?”橠白闻言,星眸之中满是不解:“你这是甚的意思?”
陆归舟不禁莞尔,将橠白又抱紧了几分,大手爱怜的抚着她丝绸般配的垂髫,柔声道:“自然是叫兄长过来,我们两家商议一番成亲之事啊!”
橠白听言,又是先前那番不解,抬眼望着陆归舟清隽的下巴,直言道:“你这意思,就是非要成亲才能阴阳调和了?”
“倒也非是如此……”陆归舟浅笑了笑,心下归置了一番言辞,而后道:“只是阴阳调和之事事关女子名节,我若是这般草率的与你行了那事,与那登徒子还有甚的区别?”
“女子名节……”橠白喃喃重复着,脑中回想起了她初来县衙之时孔秀珠的那桩案子……
燕兴怀与孔秀珠亦是惺惺相惜,可是再情不自禁之时,也不曾有逾矩之事,而那时的燕兴怀自述之时也曾言说过,是为着孔秀珠的名节……
想来这女子名节便是清白吧!
那燕兴怀那般爱着孔秀珠,却始终不舍得动她,可那江远道,色欲熏心,竟就对孔秀珠做了那等龌龊事……
如此一想,橠白有些动容又有些不解,索性直接再次发问道:“那男子就没有名节了吗?”
“呃……”陆归舟一怔,随即答道:“男子……于理来讲,男子自然也是有名节的,只是……”
陆归舟要说到此处不觉顿了顿,这还真有些让他不知如何言说……
忖度片刻,陆归舟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所谓的礼教之下,都是苛责女子,男子甚至可以妻妾成群,又何会谈及男子名节……”
陆归舟语气淡淡,却是不难听出其中的不满与怨怼,为这世间女子鸣着不平。
妻妾成群四字甫一入耳橠白又忆起了前忆那妾室兴风作浪所弄出的那桩告鬼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