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照点头,拿起筷子,准备继续用饭,这夹起的藕片还没送到嘴边,便被一声喊叫打断。
“举人老爷,梨儿,出事了!”
卢月照被这陡然的声音吓得一惊。
“什么声音?”卢齐明问道,他有些没听清。
“听着,像是马大娘的声音。”裴祜回道。
卢月照突然心跳得厉害,她压下心中不安,赶忙去迎。
“梨儿……出,出事了!”
马大娘跑着进来,脚下一个不注意,打了个踉跄,卢月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没摔着。
“大娘,发生什么事了?”卢月照皱着眉头询问。
“媛媛她娘,出了什么事啊。”卢齐明也站起来问道。
马大娘跑得急,正大口喘着气,卢月照拍着她的前襟,给她顺气。
稳住些呼吸后,马大娘急急地开了口,“媛媛,是媛媛,她……不见了!”
一听这话,在场三人俱是一惊。
卢月照率先开了口,“大娘,什么叫‘媛媛不见了’?她不是在赵家吗,怎么就不见了?”
“这,她是在赵家没错,可……可她就是不见了!”马大娘急得磕磕绊绊,一时也没说清楚缘由。
“媛媛她娘,你坐下,从头慢慢说,媛媛怎么就不见了?”卢齐明说道。
“是啊,大娘,你好好捋一捋,这没个前因后果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卢月照实在难以置信,好好的周媛为何就“不见了”?
卢月照扶着马大娘到石凳上坐下,裴祜接了一杯水,递到了马大娘手中。
马大娘接过水杯,没顾上喝,就继续说,“是这样,五天前,举人老爷不是让梨儿和清明给我送了一大筐鲜藕吗,我收了后,没舍得吃,想着这东西是个稀罕的,想让媛媛,子路和亲家尝尝鲜,当天就托人送去了后官村。”
“这几天也一直没个消息,我想着按着路程,前两天怎么也能送到了,也就没怎么想着,结果,就在刚才,那跑马的人又原封不动地把一筐藕给送了回来,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他去到了后官乡的后官村,也找到了赵家,可是,给他开门的仆人却说,这家不姓赵,姓周!”
“跑马的人收了我的钱,却没见到媛媛,他只能办完其他事后,再顺路给我把一筐藕送了回来,这我才知道,媛媛他们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说,这,奇了怪了不是?”
看着马大娘一脸担忧,卢月照开口问道:“大娘,你确定那跑马之人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了是吗?”
“是啊,我确定,那人特别肯定,说他问了那男仆好几遍,那家确实是姓周,不姓赵!”
卢月照心中更加疑惑,那她十日前寄出的信去哪了?周媛可曾收到?
这事越想越怪,可偏偏她什么都不知晓,更别谈更够分辨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周媛,她怎么了?
“会不会是赵家搬家了,还没来得及写信告诉你?”卢齐明问马大娘。
“欸,确实有这个可能,如果是他们因为什么事搬了家,就能通了。搬家嘛,一时忙乱也是有的。”马大娘喃喃自语。
“大娘,那跑马之人还在吗?”裴祜问道。
马大娘摇头,“跑马的人挣的是赶时辰的钱,和我说过后就送别的东西去了,再耽误他,他就该问我要钱了。”
“大娘,跑马的人有没有问过周围邻居,或者经过之人,赵家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搬家了?”卢月照问道。
“我问了,他说他没工夫再找邻居去问了,连日下雨,路上不好走,他赶着送下一家的东西,晚了是要赔钱的。”
闻言,卢月照看向裴祜。
他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这样,大娘,你别急,在家好好等着我的消息,我和清明去一趟后官村,好好打听打听,自然就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俩马上就去,最多两日,一定回来给你个信儿。”卢月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