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操!!老婆子你发什么癫?!”
“我发癫?哈!你凭什么说是我在发癫?”
司二婶大口喘气,翻找衣柜的动作一停,像被戳破的气球,尖声怒骂:“砸的就是你们!砸的就是你!司老头!!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看看司子天那副死样,你有什么脸说我发癫!!!”
她把手上还没丢出去的裙子团吧团吧,狠狠摔下地,趿拉着脚丫蹿出去的拖鞋,往房门口那坨搂搂抱抱的父子走去。
“司子天你怎么还不去死?!那么丢脸的死东西,你为什么还不死!!”
她那肥硕的年轻儿子正被一堆层层叠叠的女裙所埋没,布料的中心,隆起两个诡异交叠的人形。
约莫是听到自家亲娘渐渐靠近的怒骂,明显位于二人上方的那坨肥肉蠕动一瞬,似乎想起身逃离。
司二婶哪里肯?
她想也不想,也懒得分辨下面到底是司子天还是司二叔,骨节凸起的瘦弱拳头狠命砸下,见肉就锤!
“神经病啊别乱打啊!我操!老婆子你能不能看清楚?!”
“嗷嗷啊!妈!!别打了!”
“打的就是你!打的就是你们!我没有教过你这种恶心的儿子,我没有教你去穿女生的裙子!!”
司二婶凄厉地大笑一声,手上动作更是狠厉,甚至故意往司二叔扭曲的脚踝踹上一脚。
“——我操?!!痛死我了!!”司二叔白眼一翻,差点厥过去。
“你还有什么狗屁倒灶事儿没说?司子天!回答我!你还有什么屁事烂事,今天趁热闹赶紧全部都给我交代了!”司二婶没搭理司二叔,拳拳到肉,专门瞄准司子天肉厚的地方揍,“说啊!别装死!”
司子天蒙着裙子喊冤。
“妈我真没有!你能不能先把衣服拿开?我要窒息了!我喘不上气儿了!”
“行,你不说是吧?老娘有的是办法让你交代!”
司二婶眉毛倒竖,往日里刻薄的眼睛几乎要喷出实质性的火焰。
她手腕一拧,那些现成的女裙变作她顺手的工具,往司子天脖子一勒一套,当成个类似狗绳的玩意儿就往外扯。
“我靠!!”司子天喉头一紧,舌头都吐出来半截,“我……我!!呃——!”
他慌里慌张,赶忙将手掌掂进裙子和脖颈之间,还好司二婶匆忙中没有绑死结,尚存些许活动空间,司子天才勉强避免被勒死的结局。
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司二婶做事风风火火,已经把他拖行出走廊,重新回到客厅。
连带司子天屁股下垫着的司二叔一起,一家人整整齐齐。
地上蜿蜒出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铁锈般的暗红色,和五花八门的裙子们交相辉映,呈现出耦合又割裂的怪诞。
触目惊心。
司二婶雷厉风行,脚下避也不避,明知是血,也照踩不误,跨骑到司家父子身上,继续斗殴大业。
“你什么你?啊!司子天!哑巴了?!”
她扯开盖在司子天身上的裙子,眼白充满血丝,充血地突起,对准司子天的脸左右开弓。
啪!
啪啪啪啪!
司子天头颅不随自我意志而动,只随亲妈巴掌而动,如同一摁就响的玩具,脸颊瞬间高高肿起,还渗出点点血丝。
司二婶指甲太锋利,把他肥腻的肌肤刮破了。
“我……唔……妈……”司子天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司二婶懒得搭理司子天:“司老头你也给老娘说话!别不吭声装死!你是腿瘸了!不是眼瞎了聋了哑巴了!!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看看!!”
“咳咳咳,咳咳!我看什么看?!看你这个癫婆发疯吗?!”
司二叔呛咳几声,托司二婶拨开些许裙子的福,他终于也有机会扯开那些碍事的女裙。
尽管司子天还像死了一样压在他身上,司二叔仍然充满愤怒和斗志,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推,试图和司二婶对抗。
嘭!
一张在第一轮混战里幸存的木质餐椅殒身,惨死在司二叔的黑手之下,倒在离游司梵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