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儿出主意:“三少奶奶,要不,您向三郎君撒个娇吧?”
云芜大惊:“撒娇?!”
椿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学着府里主子们的话:“少爷他吃软不吃硬,说不定他就肯喝药了呢?平常二郎君对二少奶奶撒撒娇,服服软,二少奶奶就不会计较他出去与狐朋狗友喝酒的事了。”
云芜:“……”
可云芜也不会撒娇啊。
药壶噗噗冒着汽,她拿布巾裹着把手,把药倒出来,心不在焉地想:撒娇是什么样?
她见过云蕙与云夫人撒娇,模样娇憨可爱,嗓音甜蜜,往往不用多久,云夫人就会招架不住,举手投降。云芜是学不来的,云夫人不吃她的撒娇,那母女之间的相处,似乎也不该用到夫妻上。
夫妻?
继母有求于爹爹的时候,是怎么对爹爹的?
云芜把药端进屋,谢翊已经起来了。
他今日起的早,小厨房里传出的苦药味无孔不入,把门窗关紧了都能闻到,他就在这股苦药味里醒了过来。
大早上一醒来就闻到这种难闻的味道,实在难以有个好心情,就是看着窗外日光明媚,满院苍翠,他也高兴不起来。
他怎么就娶了一头倔驴?!
说了不喝药,不喝药!这药就非喝不可吗?!
谢翊臭着脸,看着云芜端着托盘的身影从窗外走过,满脸不善地做好了喷洒毒液的准备。
等她将药碗放下,谢翊抬起头:“你……”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抽筋了的脸,只见她抖着眼皮,朝自己眨眼,半张脸皱在了一起,原本还算顺眼的脸,此刻龇牙咧嘴,好不狰狞。
谢翊眉头一皱,缓缓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她:“你在骂我?”
嗯?
她是在抛媚眼啊。
云芜疑惑,料想自己第一次做,学习不精,于是放弃了这个媚眼,她清了清嗓子,捏起来矫揉造作地喊:“相公~~~”
谢翊霍地站起身,往后一趔趄,差点绊倒了椅子。
他见鬼似的看着云芜,好像听到的是恶鬼索命之语。云芜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与她设想的不一样,也与从前见过的云父不一样。
但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她心里鼓劲打气,张嘴欲要开口,就先被谢翊抬手拦住了动作:“停!”
云芜闭上嘴巴,无辜地看着他。
谢翊感觉额头一突一突,对上她这张无辜纯善如素栀白玉的脸,瞪了半天,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拂袖大步走了出去。
云芜不解地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
刚熬好的药还在旁边,无人问津,她连忙喊:“夫君,你还没喝药!”
谢翊没理她,径直出了院门,身影消失在门口。
只余下云芜满头雾水。
她回头看椿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没什么用啊。”
椿儿:“……”
三少奶奶平时不是挺会撒娇的吗?
怎么今天就跟鬼附身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