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常柏急性子,“你这绕来绕去我头都晕了。长话短说,你是来找他什么事?”
毛大眼道:“哦,三当家让我来找大兄弟,说吃完午饭去后山跟他继续学武。”
“你这不是能一句话讲清楚嘛。等等,”常柏突然警觉,“三当家什么时候让你来的?”
毛大眼:“未时一刻啊。”
常柏:“现在呢?”
毛大眼:“申时一刻?”
元洵:“……”
“毛大眼……”常柏捏了捏拳头,“你竟然让三当家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
元洵后来是在潭水旁的一处草场旁找到的夏侯荡。
彼时他正躺在地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将远处的山峦都度了一层血色红光。潭水平静如镜,其下却浓黑一片,深不可测。寒风凛冽,吹过百丈枯草,发出“沙沙”哀鸣。
元洵一脚刚踏入夏侯荡十丈之内,便感到一阵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
回头一看,毛大眼、常柏、吴含等人排成一字,蹲在后面。
元洵忍了又忍,忍不住道:“别人就不说了,常柏你不是说要回去训练?”
常柏理直气壮道:“我早就训练完了。”
元洵:“那他来干什么?”他指吴含。
吴含:“别误会,我也是来看戏的。”
元洵:“……”这个也字就很灵性。
常柏难得聪明一回,打断吴含:“都让你别说话这么直,得罪人知不知道?”
吴含道:“被你这样口无遮拦人说说话直,我有点疑惑。”
“什么意思?想打架?”常柏挥了挥拳头,忽而又想到什么,指着毛大眼身后道:“别说我们,为什么他也来?”
他指的,却是跟在毛大眼后面,默默蹲着的兰殊。
毛大眼:“俺也不知道,这小子好像不喜欢一个人在屋里,葛大夫跟我说带他出去散散心,俺就带来了。”
“好了,别说了,快去!”
元洵还想再挣扎一下,找个人一起,却听夏侯荡的声音幽幽传来:“来了?”
元洵往前挪了两步,搜肠刮肚想如何解释这么个复杂的情况,还没出口,却见夏侯荡已经猛地从草间跃起,一拳向元洵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