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嘟囔着出去,走到院子外便撞上了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云柏。他玩心大起,蹑手蹑脚走到云柏的身后,学着他四处张望。
见四下无人,云柏安心不少,直起身子拍拍衣袖:“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
云柏魂惊胆颤,转身将后背贴在树上,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它漏出一点声音。
看清来人后,云柏结结实实踹了他一脚:“神出鬼没的,要吓死谁。”
“谁亏心就吓谁咯。”边说边往云柏的身上凑,吸鼻子嗅了两下,看他躲闪不及,一脸都懂的神情。
云柏捂住领口,心虚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云桐贼眉鼠眼:“你老实说,昨夜是不是宿在集芳园了?”
云柏忙跳过去捂他的嘴:“你小点声。”
随后不放心地探头探脑,四处观察。
“这回可算是被我捏住把柄了。”
云柏嫌恶地撤回手,在云桐的衣裳上抹了两把:“你怎么知道的?”
云桐再闻一遍他身上沾染的气味,一手翻开他的领口,顺着领口直往下剥开他的外赏,啧啧两声:“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
云柏从他的手中扯回衣裳,急得跳脚:“小声些、小声些。”
“云梧不在,就剩你我二人伺候公子,你还敢夜不归宿。素日里公子就不愿你往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如今倒好,还在美人怀中睡了一夜。倘给公子察觉,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云柏道:“你不说我不说,公子怎么知晓。”
云桐故意道:“我为什么不说。”
云柏勾勾手指,神秘兮兮的:“我同你说件怪事。”
“什么怪事?”
“我昨夜起来上茅房时,路过集芳园的后院,见有人成箱成箱地往里头抬东西。出于好奇我便跟了过去,我明明亲眼看见他们将箱子抬到一个厢房里去的,等我过去时那几个大箱子居然不翼而飞了。”
云桐白他一眼:“我以为你是要同我说什么哪位夫人到集芳园找丈夫这样的趣事。许是趁你不注意,人家给抬走了呢?”
“不可能,我一直守在暗处,直到他们离开。”
云桐懒得同他说话:“不过是一件极寻常的事,哪里奇怪了?”
云柏拉住要走的云桐,按住他要他听完:“怪就怪在,后来我实在憋不住去了茅房,从茅房里出来时碰到了集芳园的老鸨,她看见我出现在后院就紧张兮兮的,好似是生怕我撞见什么。”
“集芳园中有客人是稀松平常的事,你说她为什么看见我就慌张呢?”
云桐经他一点拨,也静下来思考:“你是怀疑,那箱子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错。”
云柏道:“不是说宫中丢了顶要紧的东西吗,你说会不会就是那些?”
“不可能吧,集芳园的人如何有这手眼通天的本事?”云桐迟疑道。
不等云桐开口,云柏撒腿就跑,刻不容缓的模样仿佛是要去救火般,边跑边丢下一句:“这样,我先去蹲守两日,若有异常,我再回来告诉你。”
话毕,一溜烟似的抛开,丢下云桐一人在冰天雪地里,云桐气急败坏:“你小子,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
荣怀姝甫从咨政堂出来,等候在外的梨蕊便迫不可待告知:“公主们今日齐聚衍庆宫,皇后娘娘是必然会在的,殿下也可放缓脚步,无需匆匆忙忙赶过去请安了。”
“齐聚衍庆宫做什么?”
梨蕊替她披上披风:“大公主回宫给皇后请安,诸位公主闻声也赶过去了。”
说是不必着急,荣怀姝不好让众位姐妹久等,便紧赶慢赶赶了过去。荣怀姝一进殿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美人一室,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