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执安却依然坚定的摇头。
“衙门中的贵人不愿理会,可我陈执安既然问了,就要管一管。”
褚岫白冷笑一声:“八品澈衣郎,想管我褚家之事?不自量力。”
陈执安脸上的笑容越灿烂,郑玄泽牵来的北寅马已经缓缓走到陈执安身旁。
他翻身上马,笑道:“陈执安并非高官,并无行律之权,可是我还有几支坐朝节时朝廷赐下的笔墨。”
“今日如果这郁离轲死在褚将军刀下,我便以这几支笔写一写字,写刺恶的郁离轲,写被灭村的黑石山,再写上一位姓褚的年轻将军,聚拢成一个话本,让天下人好生看一看。
除此之外,我还会在这话本中穿插十七八诗词。
好让天下人都知晓,黑石山上还有这么一位知命不惧,见恶举剑的年轻人物。”
褚岫白仍然冷笑:“你以为我怕那些寻常百姓如何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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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衍听闻陈执安之言,神色忽变。
读书之人,最知道陈执安那两阕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时至今日,陈执安之词名只怕已经传遍大虞,天下文人争相诵念,其中不乏有大家大儒,也有修为强横的人物。
那些小民的风言风语自然可以不去在乎。
可陈执安如果真就写了这等话本,传遍天下,褚家的脸面只怕便太过难看了。
而且……
若是大虞五十州中,人人过问此事,哪怕褚家的门楣再盛,也要顾虑一番。
“这陈执安已经成势了。”王衍有些后悔让那黑骑试探陈执安,若放陈执安走了,他便是想救郁离轲,只怕还要想其他法子,不至于如同现在这般难堪。
“天资、修为、文名、靠山一应不缺,想要杀他偏又太难,现在身旁又聚拢起这么几个年轻的人物,往后悬天京中,只怕无人不忌惮于他。”
他心中暗想,继而神蕴流转,落在其中一位黑甲耳畔。
那黑甲顿时跳下马来,拿下面盔,踏步来到郁离轲面前,提起郁离轲,又转头对陈执安开口。
“我乃南海南丰州【巡检司】武连,添为【七品金印官】,跨州追捕这在逃要犯。
经过悬天京,不过稍作休整,现在便要押解逃犯前往南丰州。”
大虞五十州,各州设立巡检司,【大虞刑统】中规定,巡检司可以越境捕盗,又分金、银、铜三印官职。
“陈先生要王法,这不就是王法?”
王衍仍然摩挲扳指,笑道:“这郁离轲第一次犯案就在南丰州,南丰州巡检司捉拿此人,合情合法,将此人押解回南丰州受审,还他一个公道,如此一来……陈先生应当放心了?”
他微微抬手。
八位黑甲已然带着郁离轲策马而去,将要出城。
陈执安骑在北寅马上,远远看着那八骑离去,与此同时,褚府中那几道神蕴就此消失不见。
可陈执安厚重粗壮的神蕴却感知到,褚家也有门客就此随着那黑骑而去。
褚岫白眼中仍有不服,手中的长刀却终究消失不见。
眼中却挑衅一般看着陈执安。
陈执安却面色不改,点头说道:“既然合情合法自然最好,就怕这郁离轲死在路上。”
褚岫白仰起头来,眼中幽光闪烁。
“放心,我恰巧休沐,想要回族中一趟,这郁离轲会随我活着前去南海,。”
“等我回了南海,定为陈先生寄来一些南海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