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了。”
“那就走吧。”
只留一群眼睛瞪得极大的人面面相觑,纷纷八卦:“殿下那么在乎那个夫人?”
“可不是,这么大的事,说走就走了。”
……
季泽州坐着马车回到家,跃下马车,在门口整理自己的衣服,信步往里走。
过了几道门,丫鬟看见季泽州,连忙说道:“老爷,夫人等着您用膳呢。”
季泽州下颌绷紧,矜持地点头,往偏厅走去。
早已让丫鬟在外盯着季泽州的动向,一得消息,她就命人传菜。
待季泽州坐到主位上,虞衍在他旁边为他布菜。
以往季泽州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虞衍最开始不知道妻子要布菜的,后来季泽州没有提,虞衍也没有做。
虞衍细白的手指著着筷子,动作行云流水,手指看似轻轻搭在筷子上,无论是光滑的青豆,还是柔软的芙蓉,她都能夹起来。
季泽州吃了有生之年最舒适的一次晚饭,用后他用茶净口,也没等虞衍说话,就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这般兴师动众。”
虞衍站到他旁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细声细气地耳语:“妾约了林岩大人谈生意,若是我一介女流,一人前去回见男人,若是被人看见多有不妥。我想夫君明日同我一同前去,可好?”
季泽州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问:“我不是听说你向林家递的帖子?”
虞衍笑而不答。
季泽州看着她,忽然问:“夫人是蜀地的人?”
虞衍愣怔,似乎是没有意料到季泽州会突然这么问,她点头。
季泽州目光炯炯,看着她:“那,夫人可知道蜀地南部擅长养桑蚕,盛产蜀锦。”
虞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确定吗?那边与南蛮接壤,盛产蜀锦?倒是中北部那边气候宜人,天府之国。”
季泽州点头,忽然口音转变,不再是京城雅音,变作浓重的蜀地乡音,说道:“也不资(知),里(你)父族如今可好?”
虞衍没有犹豫,同样用蜀地的话说道:“想来一切南(安)好,未曾传信与我。”说完,她惊喜地说,“你怎么忽然用起蜀地的话了?只是听起来像是中部的,我们家在中东部,乡音有所不同。”
季泽州笑着,重新用京城的雅音说道:“想起来夫人之前是蜀地人,家是庖丁之户,我正巧之前在蜀地待过一阵子。”
说起二人初次相见的时候,那种尴尬的场景,虞衍手下狠狠捏了把季泽州的肩膀。
叫他又酸又爽,嘶嘶地倒吸冷气,笑着打趣:“夫人好大的气性。”
虞衍作势还要再捏,叫他躲了过去,告饶道:“好夫人好夫人,放过我吧。你说的事情答应你了。”
虞衍翘起下巴,故作高傲的小姿态,说道:“若是明天早上,我起了床,你又去偷溜出去看商会,叫我抓到,看我怎么整治你!”
待哄走了夫君,虞衍的心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