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蒋家看管不住,那她就不辞辛劳,好好替蒋老爷教教这好大儿。
他们二人回了南院。
挑了个腿脚快的小厮,去给蒋府送信——蒋少爷失足落水,幸得单家所救,歇在了府上,特来告知一声。
蒋家明面风轻云淡,实则早已乱作一团。
蒋老爷刚伺候完本家家主,下面人来报,说是夫人找不见少爷,急得头风病又发作了。
又撞上了这个节骨眼,他真恨不得没生过这个逆子!
蒋祖佑跟前的小厮刚进门,就被架着去了蒋老爷跟前回话。
“老爷,少爷宿在单家。”
蒋老爷捻着髭,紧锁眉头,在厅中来回踱步。
“单家?”
这抚瀑镇何时多出来了个单家?
他怎么从来没听过。来的五大家里,也没一个姓单的。想来应该是个小破落户,没什么紧要的。
一旁的管家也没说话。
他松了口气,对着伏跪在地的小厮就是一脚,怒斥道:“你就是这样看少爷的?还不快把人接回来!废物东西,等回来再撕了你的皮!”
小厮结结实实挨了一踢,胸口钻心的疼。
被另外几个奴仆架着就出了府,去接人。
蒋老爷在亭内候着,吃起了茶,跟一旁的老管家数落起了这个不省心的儿。
丫鬟刚换上一盏烫茶,没等吃到嘴里。
前去接人的几个小厮,空手而归。
齐刷刷跪了一排,中间还匐着刚刚那个挨了一脚的,脸色很是难堪。
蒋老爷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传来沉闷的一声。
管家上前询问,“少爷呢?你们没接到人?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速速跟老爷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地上的小厮东一句西一句的,半天都没说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那个受伤的小厮抖抖索索补充完整。
少爷趁着夜色领着他们去抢少夫人,然后就被扣了,不知少爷怎么还落了水,他们也被关了起来。
蒋老爷听得事情原末,怒火横生,猛拍桌案,抓起茶盏就往地上摔。
“这个混账东西!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事端!畜牲啊!蒋三啊,你快去把人带回来,无论是捆还是抬!快去啊!”
他这大弟可是老太爷一手教养的,极为正信守礼,如今又是蒋家的家主,他虽痴长几岁,也万不敢拿出做兄长的派头。这要是闹他跟前了,这跟番商交易的肥差八成就要没了,又要回去受人白眼。
没多一会儿,管家蒋三仍是没能把人带回来。
但他却带回了笔生意。
都说小鬼难缠,惹上了单家这小鬼,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爷,那单家的孙管家说了,要想把少爷活着领回来,必须老爷您亲自前去,跟他家三姑娘做笔买卖。还叮嘱了,记得带上家主印信。可这家主印信……”
这不光是他的事儿了,还牵连到整个蒋家。变得极为棘手,还动不得杀不得,只能好生敬着。
这笔生意,根本不是同他做,而是同他身后的蒋家做。
他们蒋家不做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