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十低头,贪婪地舔去因亲吻过深而溢出的生理泪痕,涩意在舌尖绽开。随后,柔软的唇轻覆在景言的眼睑上,浅浅一吻。
“……”还没等景言反应过来,细微的声响。
唇齿的吻再度落下,对方的舌尖顶到喉咙深处,景言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小小的、苦涩的药片顺势滑进了他的喉咙。
景言猛然睁眼。
谷十默然看着他,安抚吻着青年:“景少爷,这只是安眠药,好好睡一觉。”
药物作用极快,景言视线变得模糊,眼皮变重,沉沉的睡意落了下来。
直到身下的青年呼吸变得平缓,谷十轻道:“等我。”
“我会成为你身旁,唯一的人。”
夜色朦胧,男人起身,将青年小心翼翼地抱进浴室。
浴袍松开,莹白的肌肤在微光中显露,线条流畅,锁骨精致,腰身纤细。
谷十的眸色暗沉了几分,视线缓缓滑过青年的每一寸肌理,却只拿起干净的毛巾,细致地擦拭着他身上的血迹。
谷十起身,轻车熟路找到急救包,开始为景言手上的伤口包扎。
绷带缠绕,血液滴答,谷十的鲜血滴落在了地上,他自己却仿佛浑然不知。
在景言走出浴室之前,谷十就已经熟悉了这栋别墅里的一切。他不仅知道急救包的具体位置,也清楚景言的枕头下藏着一把匕首。
他本想指责青年那夜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他本想用这把匕首,刺向面前的青年。
因为他知道景言就如云烟,不被自己捕获。
所以,他要亲手毁了这不被自己拥有的云烟。
可当谷十看到景言身上伤痕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情绪并非对景言的愤怒,而是被自己都难以承认的……心疼。
景少爷,宁愿选择伤害他的人,也不选择我吗?
最后,所有的情绪化成了难以排解的委屈。
他想到了孤儿院的那只小黑猫。
那只猫是他喂养的。可某日却被其他小孩抓住,他们肆意把它的毛剪得稀稀拉拉,笑着说猫被修理得真漂亮。
他气愤地冲上去,拼命和那些孩子打了一架。可等到他把小黑猫救出来时,那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任,见到人就跑,连他也不再亲近。
他无法拥有那只猫。
就像现在的他,也无法拥有景言。
占有、亲吻,却始终化解不了心中的怒气。而对方的反抗,也无疑是认证了自己的猜测。
他想,自己是拥有不了面前的青年了。
而就在那时,他想到了那把匕首。
匕首。
是用来割破血肉的。
比起刺向身下的青年,它还能做什么?
谷十瞬间想到了答案。
还能用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