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就坏在商跃在外偶遇张枝,他怪张枝拎不清、是个胡乱攀咬的疯狗,也这么骂的。
张枝自认一切都符合司法程序,没为父亲翻案自个儿心底还堵着呢。
两边人一碰就着,推推搡搡的。
好在莫多衍的出现及时制止了一触即发的大战,他属于在两边且能说上点话的。
这一面说劝:“人可是老商叔叔,小时候还带我们四个玩过呢。你忘了你六岁打碎人一套收藏的茶具啦。”
换一面又说:“商叔别别别,她是商俞打小的朋友,您海量,别跟她个毛丫头一般见识。”
又让低语身边朋友去和路人协商把录的视频删了。
处理完烂摊子莫多衍摊手靠在沙发里,心想他上辈子绝对欠商俞的,才会被他家事搅得来喝个酒也不落个安生。
人群四散他也没闲心久坐,索性去找远商大厦,把这事好好跟他分说分说,省得他整天不谙世俗事的,实际全靠他这哥们儿在负重前行。
他到时,远商大厦壁影跃金晖,上楼见商俞正合拢文件要走,如今两只手已不戴护腕,外人都道他受伤的双腕好全了。
莫多衍瞧见轻轻一笑。
“你急着去哪儿呢?”
“城东。”商俞利落捞上外套。
“我有事跟你说,今天在——”莫多衍话没说完,商俞就已走到门口,顿步回头嘱咐:
“你走帮我把门带上,不然我明天来有蚊子,今天被叮了痒死了。”话尾还仰颈子展示了他脖颈两枚瘙痒泛红的包。
“……”
莫多衍临走喷了遍驱蚊水。
城东的家具研发基地正举行副会长入会欢迎仪式。
孟朝茉穿身白西装,发丝别在耳后没有丁点碎发,妆容精巧婉丽,发言铿锵有力,词稿是商俞夜间帮她改过一遍的,他抱电脑窝在沙发角敲敲打打,删删减减,斟词酌句。
把老九写的、她改过的稿子,又精炼不少。
她还捧起电脑端详,“看不出来嘛,商总文学功底有这么好。”
“仅限商业发言。”商俞彼时已将那副碍事的护腕褪去,露出劲节如松的腕骨,松松垮垮从后边搭上她的细肩。
垂目打量去已玉白如初。
孟朝茉对着话筒稍稍停顿,她想得远了,连在镁光灯下,众人视线中,独属于她拼搏的世界里竟也冒现商俞的身影。亦或许是商俞所做已经渗透到她的方方面面。
发言结束后有个庆祝的蛋糕等她接受完采访亲自切。
但采访越来越偏轨道的话题着实令在场的业内人一头雾水。
“立春湖酒店商总和张枝被拍到的事情,您有什么看法吗?”
“包括张枝和商总的父亲起争执,是因为她介入您婚姻生活的原因吗?”
这都哪跟哪。
立春湖酒店的照片她尚且清楚,张枝和商跃起争执又是哪门子事?远商大厦那次不是被商俞悬崖勒马了?
她不想被自己的私事扰乱家具协会的欢迎仪式。
挂着疏离的笑说:“今天我们采访的主题是南舟家具协会新一轮发展。”
倒是有家具协会为做宣传报导专请的记者尚且还记着主题,问的都是题内事,但扔挽不回奔着孟朝茉家庭生活追问的大势,钻着空子就问。
会长出来解围,让她这位主人公去切蛋糕,自己留下来接受下半场采访。
孟朝茉今晚一炮走红。
词条是“被出轨”。
与家具协会副会长这层身份八杆子打不着。
协会的欢迎仪式匆匆结束,商俞赶到只看到没来得及撤走的椅子,凌乱横亘,以及显示屏周而复始播放的协会历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