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去搭理他。
他也不恼,静静坐在一旁瞧着。
后来他终究是忍不住了:「穗穗,你瞧瞧朕,你跟我说说话。」
我瞥了他一眼没吱声。
「穗穗,穗穗,你哭一哭也是好的,朕求你跟朕说说话。」
我还是没理他。
也是,自打王才人去后,福安宫里的如妃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只会天天抱着小皇子不撒手。
任谁谁也怕,他们都说如妃疯了。
爹爹要把我嫁进东宫点时候我没疯,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没疯,由妻贬为妾的时候我没疯,我的少年郎死的时候我也没疯,我无数次咬着牙告诉自己,穗穗你得挺住,熬过这坎就好了,可熬过一坎又一坎,我生命里最在乎的人一个个离我远去。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穗穗,再等等,你恨朕也好,怨朕也罢,你再等等,朕会用一辈子给你赎罪的。」萧晏珩也魔怔了一样,攥着我的手反复念叨着。
我冷笑一声,真是假惺惺,他怎么不去地底下问问沈九思和王媛,他们原不原谅他,人都死了,还说什么赎罪不赎罪的。
若是他拎着陈落落的项上人头来见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嫂嫂来宫里劝我,我只是傻傻笑着,她用帕子擦了擦泪,然后狠狠砸向嫡兄:「你就作孽吧,好好的姑娘非逼着送进宫里!」
「穗穗,嫂嫂知道你苦,可你得好起来,你瞧,翎安和握瑜都来了,他们都很担心你呢,你快好起来,翎安还等你说媳妇呢。」
嫂嫂第二天又来了,她将翎安和握瑜都带来了,握瑜一进门就扑进我的怀里,他得了嫂嫂的吩咐,一声一声叫着我。
「姑姑!姑姑!姑姑!」
我不应声,他就一直叫。
翎安也长大了,高出我许久,继承了姨娘的好相貌,他见我两眼放空的模样,眼一红就跪下了,他像小时候一样将脑袋伏在我的膝上:「姐姐,翎安今年就下场了,你等等翎安,翎安给姐姐考个状元回来。」
「姐姐,翎安只有你了。姐姐你瞧瞧翎安吧。」
福安宫里一声赛过一声凄凉,新拨过来伺候我的小宫女忍不住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