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先生道:“很简单,那白山黑水间的一名首领有图谋不轨之心,于暗中领人入关南下,在下和慧殊公主这才随之而至。”
三宫主心中大悟,向慧殊公主道:“慧殊姐姐和先生这一次南下,就是为了追捕这位首领?”
许久没有说话的慧殊公主点了点头:“自从风衍图开图之后,父皇便给那些生活在白山黑水间的部落下了禁令,不许其私造兵械,不许其通婚联姻,更不
许其入关与汉人来往;那名首领违抗父皇旨意,私自入关,惹的父皇龙颜大怒,所以才造就了姐姐和诡计先生的这一趟南下之行。”
三宫主道:“违抗辽皇旨意,那名首领已经是死罪难逃了。”
诡计先生轻描淡写道:“死不死罪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名首领为何要南下中原。”
三宫主听了这话,目光顿时一动:“违抗辽皇旨意的后果,那名首领肯定也是知道的,但那名首领还是这么做了,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诡计先生意味深长道:“正因如此,才得以惊动我们的慧殊公主,不然吾皇随随便便派个人就能将这件事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和诡计先生可以说是知己知彼的慧殊公主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横了诡计先生一眼,道:“以先生之才智,若是想自夸一番,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诡计先生悠悠笑道:“既是与慧殊公主同行,凡事自然得以慧殊公主之名进行,在下万不敢有逾越之举。”
被诡计先生有意调侃的慧殊公主正有些无可奈何,幸得三宫主问道:“慧殊姐姐,先生,凌音还有一个问题——”
诡计先生道:“三宫主请问。”
三宫主看了看慧殊公主,又看了看诡计先生,道:“既然慧殊姐姐和先生一早就知道了祸乱天下的根源,又为何还要让凌音来分析呢?”
慧殊公主不语,故意将目光
投在了诡计先生身上。
诡计先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得轻咳了一声,替慧殊公主答道:“也没什么,无非是因为慧殊公主太过了解三宫主罢了。慧殊公主知道,三宫主一旦知晓了这件事就会将目光放在超逸主和燕氏一族身上,三宫主一旦将目光放在超逸主和燕氏一族身上就会认为超逸主是祸乱天下的根源,三宫主一旦这么认为就会觉得超逸主会因此而被剪除,三宫主一旦认为超逸主会被剪除就免不了为其担心,而我们这位有严重护妹情节的慧殊公主不想三宫主担心——”
三宫主善良纯真的心田里涌出了一股暖意。
这股暖意太过久违,久违的自动两位姐姐闹出矛盾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慧殊公主亲昵着三宫主道:“姐姐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凌音妹妹今时的处境,若是因为姐姐的到来让凌音妹妹又添神伤,那可就是姐姐的不对了。”
三宫主微微垂下头,懦懦道:“慧殊姐姐的怜惜之情,让凌音难以言表,其实凌音现在的处境也说不上多遭,与历代宫主面对的困境相比,凌音所遇到的事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凌音太过笨拙,能力十分有限,不能将其一一处理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慧殊公主叹息着摇头:“凌音妹妹什么都好,唯独有两点有待改正。”
三宫主连忙抬起头,问道:“是哪两点?”
“一是喜欢
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二是这脑袋瓜里想的太多。”
慧殊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在三宫主脑门上轻轻一弹。
三宫主习惯性的一缩身子:“凌音说的都是真心话,要是凌音有慧殊姐姐和诡计先生这样的智慧,那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慧殊公主笑道:“凌音妹妹要是说诡计先生有智慧,那姐姐确实无力反驳,但凌音妹妹说姐姐有智慧,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三宫主道:“慧殊姐姐太过谦虚了,慧殊姐姐要是没有智慧,又怎能和诡计先生一样把事态看的这么长远?”
慧殊公主以云鬓亲昵着三宫主的额角:“看的长远的是诡计先生,不是姐姐,姐姐刚开始的看法和凌音妹妹是一样的。”
三宫主眉头一动:“慧殊姐姐也是听了诡计先生的分析才改变想法的?”
慧殊公主轻轻点头。
三宫主暗暗撇了诡计先生一眼,禁不住低声问道:“慧殊姐姐,这位诡计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呀?”
慧殊公主也撇了诡计先生一眼,笑道:“凌音妹妹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三宫主道:“诡计先生的年纪和慧殊姐姐差不多,比凌音大不了几岁,但诡计先生却这么有智慧,完全不是凌音可以比的,凌音很是好奇他的来历…”
诡计先生正独自立在一旁欣赏着月色,听得三宫主这么说,随即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初出茅庐的书生,寒
窗苦读十数载才换来这般微不足道的成绩,又哪有什么来历可言?倒是三宫主,年纪不过二之六七,却已权掌冷艳宫,令天下为之瞩目,一身修为更是已超脱年纪的限制,直达入圣之境——”
诡计先生的目光无声的在三宫主身上游走,其中竟是带着一抹轻浮之意:“最重要的一点是,三宫主方到豆蔻年华便有如此姿色,在过个几年无疑会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在这样的基础上若是还拥有经天纬地之智,那我等穷苦书生还怎么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