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律来说,谭先心?里?早已摇摆择主,那就是留有异心?之人。至于沈律面上信任他,不过?是为了牵出东宫的叛徒,贾参军。包括当初没另外置办一个宅子,反而让沈岁晚去了刺史府,也是为放松谭先警惕,福传好探查。
说话间,沈岁晚听着身边没有了动静,扭头一看,沈律好像是睡着了,呼吸也平稳绵长了起来,第一次见?他在说话时睡着,看来当真是累着了。沈岁晚昨夜睡得足,现在多少睡意,就盯着这?粗布的床帐胡思?乱想。
像是想到什么,她面上带着笑意,伸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唇,方才两人亲吻那一幕还在脑海里?绕着不散,旋即她无声的窃笑一声,唇角带着甜蜜的笑意,竟也这?样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午时,她察觉到身边已经空荡荡的了,但被?子全部都盖在了她的身上,抿唇轻笑一声,她穿了鞋袜走?了出去。
迎面瞧见?走?来的寻香,她抱着烘好的衣裳,“昭训醒啦!正巧寻棋已经做好膳食,奴婢先给您换身衣裳。”
这?农妇的衣裳也穿了两日,是该换了。
沈岁晚点点头,转身折回去,边问:“殿下呢?他很早就出去了吗?”
寻香回:“应该出去有一个时辰了,现在都在前院的院子里?商议要事呢。”
竟是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算下来,怕是一个时辰都没睡够。
直到沈岁晚用了膳,午歇起来,沈律都没回来歇息。
这?庄子的主人是那六旬的老伯,她有一女儿,就是借衣裳给沈岁晚几人的那位民妇,这?民妇招了赘婿,但她夫婿不在庄子上,在村子老宅里?守着。
前面的女子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衣裳,正蹲在栅栏边上,背对着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沈岁晚顿步,出声唤道:“婶婶?”
民妇好像被?吓着了一样,清晰的瞧见?她背脊一抖。
“哦,是夫人啊。”
沈岁晚的视线放在她身前,她穿得臃肿,手上挽着个竹篮子,里?面放满了鸡蛋,先前背对着她,她一时没瞧清。
不过?,沈岁晚的视线却放在她的腕上和耳边,那腕上带了一只白玉镯,耳上也戴了一对儿金蝶的耳饰,瞧着像是新置办的物件儿,与她有些微的不合。
察觉到沈岁晚的视线,金巧不自在的伸手挡了挡腕间,抬眼却见?对面相貌漂亮的夫人早已经移开眼。
沈岁晚道:“诶,是这?样的,我家公子舟车劳顿的,我想着可?否在婶婶这?里?买只鸡?我好煮个鸡汤给公子补补。”
沈律那伤口虽说不深,但瞧着皮开肉绽的,睡得又少,是该煲些汤补补。
金巧还以为她会问手镯的事,发现不是她就自在了一些,揽着竹篮走?过?来,“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是我疏忽了,先前就拿了些腊肉出来。至于钱就不用了,嘿,夫人上次给的钱财,我们一辈子也花不完。对了,夫人可?要鸡蛋,还有好几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