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靠着书桌斜站着,又问:“你叔父……有多少儿女?前一阵,朕曾听见底下人议论说他要挟你给他儿子谋官职?”
“皇上恕罪,并非要挟。只是在皇上抬举臣为右丞相之后,叔父难免对臣有所求。叔父有六子,已故马耽,是其第五子。因有两位堂兄弟旧时曾参与过开河道,略懂水利之事,因此臣才推荐进工部补了空缺,绝非滥竽充数之辈。”
陈济笑点点头,“他们在工部,职位很低吧?”
马达道:“所有官位,不论高低,自然应该量才录用。”
陈济看着马达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啧啧称叹:“你还真是……满朝文武,谁不为自家人谋前途?稍有才华都能鼓吹成大贤,就你非得丁是丁、卯是卯!”
马达只是颔首行礼。
看着马达,陈济只好摆摆手,“算了,那些事朕也管不着,你还是帮帮朕吧?你叔父既然能开口求你,应该是不记恨当年之事了吧?让桃叶做她的义女,从他家里出嫁,应该不难商量吧?”
马达拱手拜道:“叔父膝下无女,天降隆恩,岂有不乐意的?”
陈济冁然而笑,好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就去告诉他吧。过些天,让桃叶先去他们家住着,你多派人保护,朕会择吉日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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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那就这样,朕等你消息。”
见陈济已没有别的吩咐,马达再次拱手行礼,开始了自己的诉求:“皇上恕罪,臣今日来,有三件事恳求皇上,还请皇上恩准。”
陈济不由得皱眉,咧嘴笑得如同一个苦瓜:“不是吧?怎么连你也有三个条件?”
马达道:“臣不敢跟皇上讲条件,立后是皇上家事,也是国事,难免牵扯众多,甚至波及无辜,臣不得不请命。”
“你要为谁请命?”问出这句话之前,其实陈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为定王。”马达伏地,深深一叩首。
陈济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现在在他心里,最厌恶的莫过于定王陈冲,可因为求情的人是马达,让他很无奈。
马达跪着,继续劝谏:“臣知道,皇上刚下令将人关起来,若很快又下令放人,有损颜面。臣以为,可以对外宣称是桃姑娘为之求情,皇上立后,按常理也该大赦天下,如此皇上有台阶下,定王也需记桃姑娘一个恩情,岂不一举两得?”
“可是朕凭什么放了他?”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定王自从入狱,便开始绝食,连水都不喝。万一他就这样死在牢里,皇上当真以为封后大典就能顺利举行了?”
陈济的心愤愤不平,可是他却答不上马达的话,他知道,马达这一字一句都是在为他考虑。
他心烦意乱,一时没有主意,便道:“先跳过第一件事,说第二和第三吧。”
马达拱手道:“第二件是为内弟方湘。内廷宫眷稀疏,每日站岗巡逻不过点卯而已,实在不能有多大出息。臣恳请皇上将他调到您身边,随驾行走,才好多磨炼他。”
陈济满不在意,应声道:“这个容易,不就是御前侍卫吗?降职,着实也委屈他了。第三呢?”
“第三就是,为封后大典隆重些,不如释放张贵人,届时让淑妃和张贵人共同恭迎皇后入宫,如此也能让张贵人感念皇后恩德。”
“你考虑得很周到,朕打算封蓉儿为贵妃,但她肯定不屑于这个位置,应该也不会参加封后大典,朕又不能逼她,也就只好叫司姚和张小宛去撑撑门面。”陈济思索着、打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