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铛——”
一阵杂乱无章的声响惊醒了我,
院子不透光,薛道衡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一束光影打在他身上,背后泛着光,俊朗面庞却沉在阴暗处。
“公子有空来我这儿玩了?”我眯着眼,红唇调笑。
哪知他睥睨着房间布局丝毫不答,西装裤腿熨烫得宜,
“管家,搬吧!”他沉沉出声。
他不耐烦地垂眸看来,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润玉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薛道衡不答我话,眼神冷漠得很。
后面一群人搬来檀木桌,一批批文件都被警卫密封上放在我前些天刚晒好的药草旁。
我赶忙抢先一步收回才避免了被糟蹋的命运。
他的东西当真是多,来来回回,警卫进出了不下五六趟。
等消停了,我才倚着门框:“前些年听洋人这么玩过,没想到公子也挺前卫。”
他们叫啥名来着:
啊!办公室的。
把妓的双手带上镣铐,身边多散落些纸笔。
就是那群达官贵人爱玩儿的把戏。
我讥讽他:“军爷来时应带副手铐的。”
“可惜我这什么也没有,用绳子也算能对付过去。”我笑,“倒是委屈您了。”
他占着我的屋子,我便百般撩拨他。
满屋子的火药味。
我不怕他,甚至总爱激怒他。
在这世间,就算死了也不过像杀鸡喂鸭般的小事一样。
薛道衡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竟然直接把办公的地点挪到了我这里。
本来这间屋子就挤,这人更是不知廉耻,直接占了一大半的空间。
翌日,我出屋去收药材,前些天刚晒好的,闻着这些也能缓解缓解这尊煞神整天没事就欺压我的郁气。
回来时,这货理所应当地命令我,
“给我把文件拿过来。”薛道衡抬眼看我要出去,施施然道,
要闹鬼了!竟第一次对我说话如此轻柔。
我把药材放在一边,不理。
刚要踏出门去。
“去哪儿?”我的抗拒只换来脖颈处越来越紧的道道掐痕。
这男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刚才刹那的温柔像是抱在药片外的一层糖衣,此时露出了苦涩的凶狠。
我咬着牙,发狠的淬了他一口,梗着脖子:“左右,不过都是薛督军您的地盘。”
“我能跑到哪儿去?”
薛道衡大掌一挥扫落书桌上的文件,
粗暴地把我往桌上一压,仿佛要捏断我的骨头才肯罢休,顿时疼的我想要哭爹骂娘。